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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第 10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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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五色绳, 初一还绣了五色避毒香囊,在香囊里装上她配的香料给众人带上。

    早上,一家人吃了粽子, 青团后, 便打扮好,坐上马车,去了已经订好的护城河边上的一个包厢,在那里可以清楚的看到赛龙舟的盛况。

    初一一家人到达包厢的时候,贾链一家还有姚一思一家都已经到了包厢, 因为初一母亲何氏是孕妇,林老夫人年纪又不小了, 所以林家来的便要晚一些。

    包厢分为里外两间, 所以女子都在内间, 而男子则在外间,林家就只有初元一个男子,所以他便跟着姚一思,带着表弟一起, 而初一则在里间,抱着黛玉和琉璃一起玩。

    琉璃和黛玉手拉着手,初一就在旁边听两人奶声奶气说话。

    “黛玉妹妹, 我是琉璃姐姐。”

    “琉璃姐姐, 我是黛玉妹妹, 是我姐姐的妹妹。”

    “那我也是我大哥我二哥的妹妹。”

    黛玉哦了一声,看向挺着大肚子的何氏,道:“我是我大哥姐姐的妹妹,我也是我弟弟的姐姐。”

    琉璃也跟着去看何氏的肚子,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你怎么知道是弟弟?”

    黛玉骄傲的仰着小脸:“我姐姐说了,我姐姐说的话都是对的。”

    于是琉璃又看向初一,然后用力的点头:“嗯,初一姐姐说的都是对的。”

    接着,就看到黛玉从随身的荷包里,掏出一根五色丝线编织而成的手链,递给琉璃道:“琉璃姐姐,这是给你的礼物,我姐姐说了,你接受了我的礼物,以后就是我的朋友。”

    琉璃好奇的问道:“朋友是什么?”

    黛玉回答道:“朋友就是以后一起玩,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要互相分享,有什么困难也要互相帮助。”

    琉璃听了,便点头道:“那好,我要和你做朋友。”

    初一在旁边看着两个小姑娘一本正经的说着毫无边际的话,觉得可爱的不得了。

    初一摸摸两个小姑娘毛茸茸的脑袋,放她们自己玩,她则走到桌子边上做了下来,给众多长辈倒茶。

    张氏看着初一娴静淡雅的一举一动,笑着看向林老夫人和何氏问道:“初一可定了人家?这样的女子,不论谁娶到都是好福气啊。”

    林老夫人和何氏的神色僵硬了片刻,初一见了笑了笑道:“伯母,我未曾定什么人家,我太好了,那些男子都觉得配不上我呢。”

    林老夫人看了初一一眼,笑着道:“真是不害臊,哪有自己夸自己的。”

    王氏拉着初一的手却笑道:“我看初一说的很在理啊,像我们初一这样的女子,哪里有能够配得上她的人啊。”

    初一正要故作羞涩的说些什么,包厢的门却猛地被推开,讨人厌的王夫人趾高气扬的走进来道:“哟,我说大哥大嫂,你们不和我们一起,原来是因为自己订到了一个更好更大的包厢啊,你们难道不觉得自己不孝吗?居然抛下母亲自己一个人享受。”

    外间的贾赦嗤笑一声,看着带着丫鬟和贾宝玉的王氏吊儿郎当的站起来道:“哟,这女人闯进男人包厢的事情,老子还是第一次见呢,怎么,王氏你们王家的家教就是这样?随便在男人面前抛头露面?我们这里这么多男人,你说,你看上谁了?”

    王氏被贾赦不要脸的话气的面色酱紫:“你,大哥,我这里是因为你和大嫂不和我们一起过节,你不要转移话题,故意侮辱我。”

    贾赦道:“弟妹这话就过分了,我哪里有侮辱你,你自己是所作所为根本就是在自辱啊。”

    王氏气的咬牙,只道:“我要见大嫂。”

    说着也不管贾赦同不同意,一把推开贾赦带着人走进了内间,见到屋内众多女眷后,还算知礼的打了招呼。

    不过打完招呼后,王氏就开始对着张氏冷嘲热讽道:“大嫂这不和我们一起过节是在做什么?”说着视线转移到初一的身上,问道:“可是在给琏哥儿相看媳妇呢?只是大嫂,不是我说你,我们荣国公府,不是什么抛头露面的庶女能够随便嫁进来的。”

    林老夫人和何氏听着王氏贬低初一的话,气的不清,何氏直接道:“贾府有王夫人你这种一字不识的夫人,想来我们家初一也高攀不上,再说,”何氏拉过初一的手,道:“我们林家的子女都是嫡出,我的女儿是林家的掌上明珠,容不得不三不四的人轻贱。”

    王夫人冷笑道:“是嫡是庶,可不是嘴上说说就可以的,再说,我听闻这位林小姐回归林家,先是逼走嫡母,后又抛头露面自甘下贱,就这样林家还说什么掌上明珠?林家果然是堕落了啊。”说着她看向铁青着一张脸的张氏,笑着道:“大嫂,也不是弟妹我说你,这儿媳妇还是要好好挑选的,这有的人啊,我家老祖宗可看不上。”

    初一端起水杯,喝了一口香气四溢的茶水,才淡淡笑着看向王夫人道:“夫人可能是搞错了什么事情?”

    王夫人不屑道:“本夫人搞错什么了?”

    初一道:“第一,前今天我进宫,皇上都未曾对我行医救人之事有什么不满,夫人怎么如此多的话?”看着王夫人有些慌乱的表情,初一笑的更加甜美:“第二,我行医救人是自甘堕落?那不知夫人那个自愿进宫当宫女的女儿是什么?第三,我这一生要不要嫁人,要嫁人的话嫁给谁,夫人和我无亲无故,怎么如此关心我的事情?难道不觉得自己狗拿耗子或者太过越俎代庖了吗?夫人这手伸的这么长,都伸进我林家来了,难不成是觉得我父亲三品的巡盐御史官职太小,你想伸手就伸手不成?”

    王夫人脸色青白:“你不要血口喷人。”

    初一冷笑一声道:“我未曾血口喷人,只是有些好奇而已,这天下女子的事情自有天下女子表率的皇后娘娘关心,王夫人如此关心是为了那般?我实在是有些想不通,只能等下次进宫去问一问,这皇后娘娘莫不是给夫人封赏了什么官职而我孤陋寡闻不知道吧。”

    王夫人无言以对,因为无论怎么说,都有可能是大不敬之罪,却不想旁边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天大哭的声音。

    初一一听,就知道是黛玉的哭声,因此也懒得再理会王夫人,赶紧转身过去,快走几步将哇哇大哭的黛玉抱在怀里,安慰道:“黛玉,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告诉姐姐,姐姐看你哭,心疼的很。”

    黛玉紧紧抱着初一,一边哭一边告状,指着旁边的贾宝玉道:“姐姐,他,他抢,抢我,抢我的东西,哇哇,他还想,还想亲我,哇哇哇,姐姐,他是坏人,非礼我。”

    初一低头看向一身红色锦袍的贾宝玉,见贾宝玉手里抓着一根五色丝线编织的手链,一边委屈的眼泪汪汪,一边有些哭笑不得,一边也对贾宝玉感到厌烦,冷声对王夫人道:“论起家教来,我们林家的确不能和你王夫人相比,想来王夫人也不屑于和我们这样的人来往吧,来人,请王夫人出去。”

    说完,看也不看气的胸膛剧烈起伏的王夫人和眼泪汪汪的贾宝玉,专心哄着黛玉。

    贾宝玉被王夫人抱着离开的时候,还一个劲儿的哭着喊着妹妹妹妹要妹妹,让初一的神色越发的不好。

    不管此时的林黛玉还是不是剧情中的林黛玉,贾宝玉这个人她都不会让他有伤害黛玉的机会的,所以哪怕此时的贾宝玉不过是个四岁多的粉雕玉琢的小孩子,看起来十分可爱,初一依旧感到厌恶。

    等王夫人和贾宝玉离开后,初一摸摸黛玉的小胖脸,问道:“可有受伤?刚刚那个小屁孩亲到你了吗?”

    黛玉深处小胖手,指着手腕上的红痕道:“这里痛痛,他没有亲到我。”说着,黛玉捧着小胖脸,唉声叹气道:“姐姐说了,我长得这么漂亮,很多男子都想要占我便宜,以前我不知道,但是现在我发现姐姐说的果然都是对的。”

    何氏拿着帕子给黛玉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笑骂道:“真真是个古灵精怪的,爹爹和娘亲的话你怎么总是记不住,姐姐说的话,却记得这么清楚啊。”

    张氏和林老夫人还有何氏道歉,毕竟无论如何王夫人都和她打断骨头连着筋,这王夫人闯下一摊祸事,结果却要她来背,张氏也是极为气愤的。

    不过道歉后,听到黛玉的话,一边觉得黛玉这个姑娘天真烂漫可爱的很,一边又觉得小姑娘真真是聪慧灵气,忍不住笑道:“你家的几个孩子怎么都如此灵气十足聪慧天然啊,不说初一和初元,就是黛玉也是一个小灵精呢,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真是好玩。”

    何氏无奈的摇头笑道:“她从小喜欢初一,基本上是跟着初一一起长大的,所以古灵精怪的很,黛玉对初一啊,言听计从,初一说的话,比我和她爹爹都管用的多,不过我觉得也不错,我只希望她能有初一的一半话,我就心满意足了。”

    初一告别了想要给她下跪的强子一家,随后便坐在位置上等着那个农家汉子醒来。

    “大夫大夫,我当家的醒过来了,他醒了。”初一正在写东西,那边一直关注着自己丈夫的农妇忽然呼喊道。

    依旧留在周围看热闹的人群立刻喧哗热闹了起来,甚至还彼此呼喊道:“快来看,那个肚子都捅穿的人醒过来了,快点来看啊,那个人醒过来了,他没有死。”

    初一手上的笔一顿,一滴墨汁就掉在了笔记整洁干净的智商,瞬间将这一张纸给污染了,不过初一并不在意,她随手放下自己手里的笔,站起来走到牛车旁边,看着已经醒过来的农家汉子,仔细检查了一下,才道:“你感觉怎么样?”

    农家汉子迷茫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道:“我还没有死吗?”

    农家汉子的妻子凑过来喜极而泣道:“当家的,是这位小大夫救了你,你还活着。”

    农家汉子露出一个劫后余生的表情,和初一道谢道:“多谢大夫,多谢大夫。”

    初一点了点头,才对农妇道:“你丈夫的伤我缝上了,但是要注意,第一,不要有太大的动作,以免将伤口崩裂;第二,饮食不可辛辣刺激,不可吃发物,包括韭菜羊肉猪肉等等,如果你实在是不知道什么是发物,又想给你丈夫补身体的话,就熬煮一些清淡的鱼汤鸡汤之类的就好;第三,需要注意你丈夫的卫生情况,伤口周围要保持干净,不要随意触摸,衣服,尤其是贴身的衣服,要每天都换;除了这三点之外,我给的药膏每天都要涂一次在伤口上,对于伤口的恢复有很好的效果,十天后过来这里给我检查一下,如果中途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来这个地方找我,你可记清楚了?”

    农妇连连点头:“记清楚了记清楚了。”

    于是初一将之前涂抹在农家汉子伤口上的药膏交给农妇后,道:“好,你们可以走了。”

    农妇对初一千恩万谢,在初一数次强调不需要医药费后,农妇才和村里人一起赶着牛车回去了,回去以后,村里的人见农家汉子居然活着回来了,一时间都惊奇不已,纷纷询问,农妇等人立刻绘声绘色的将初一治疗的事情说了出来。

    说完以后,农妇虔诚的语气道:“那位小大夫可真是活菩萨,不仅医术高明,而且还不收医药费。”

    而初一这边,自从那个农家汉子厉害后,初一这里就立刻变得门庭若市,无数人一拥而上想要请初一看病,一个是因为初一的医术经过证明,的确很好,甚至可以用神医来称呼初一,另外一个则是因为免费两个字,之前的两个病人已经证明初一这个免费不是噱头,而是货真价实的免费。

    初一有条不紊的忙碌着,很多病人不过是些小病,初一几根银针下去就能治好,有的或许会严重一点,但是不过是再加几根金针也差不多了,这一天初一除了最开始的两个病例比较严重,其他的都算是简单。

    城门关闭的时候,初一告别那些百姓,坐上马车回了林府。

    林府内,林老夫人和林如海已经在等着初一初元回来吃饭,初一和初元去换了一身衣服,稍微洗漱一下后,便来了餐厅和长辈一起吃饭。

    饭桌上,林老夫人看着初一神采飞扬的样子,欣慰的笑了笑,问道:“我听说今天有一个病人肚子都被捅穿了还被你给救活了,初一,是不是这样?”

    初一好笑道:“消息传得这么快吗?祖母居然都知道了。”

    林如海道:“你这样神乎其技的医术无论在什么地方都会让人惊叹的,为父今天在衙门的时候就听到不少人都在讨论你的事情呢。”

    初一有些害羞的抿嘴笑了笑:“祖母父亲,没有他们说的那么严重,不过是小病而已,我能治好也是理所当然的啊。”

    初元忍不住怪叫一声:“初一,你的对于疾病轻重的衡量和别人不一样好吧,在你眼里,估计没有什么病是严重的不能治好的,可是在别人眼里,就算是受寒也可能是重病。”

    林老夫人则抚摸着初一柔软的头发,感慨道:“初一的医术这么好,埋没了的确可惜,而且我们初一这心肠就和这头发一样,柔柔软软的,自然看不得别人受苦受罪。”

    初一听了十分害臊道:“祖母,你这样夸我不好吧,我去义诊都是为了我自己,可不是为了别人啊。”

    林老夫人一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但是我知道你是口是心非”的表情看着初一道:“对对,我们初一都是为了自己,才不是为了那些受苦受难的老百姓呢。”

    初一:“……”我不是我没有你说的就是事实啊。

    第二天,初一照旧背着药箱去南城门城墙边上义诊,这一天城墙边排起了长队,甚至有很多城外之人进城以后听说了初一的事情也排起了队,以至于明明初一诊脉治病十分快速,这队伍也没见缩短反而越来越长了。

    不过这个队伍里也有很多昨天来看病的百姓,他们不是来看病,而是放下几个鸡蛋或者一把青菜,一晚咸菜之类的在初一的身边,当做初一免费给他们看病施药的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