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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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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界之中, 这些年一直都不平静。

    从魔界的边缘中, 来了一个人身成魔的怪物, 直接打到了魔界中心来。

    因为魔尊外出, 他凭借一魔一剑,直接挑倒了几位魔界大将。

    声名显赫。

    直到他把魔宫的门拆掉,惊到了出门在外的魔尊, 两魔打成一团, 才止住了这个人身成魔的怪物。

    魔界的魔物不需要光, 魔也不需要食物, 所以从来也不理会时间。日月年这种计时方式,只有凡间才会用的。

    至于为什么魔他们能知道准确的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就要感谢突然出现的和魔尊打的翻天覆的来自人界的玄霄大人了。

    他们似乎不知疲倦地在魔界拼斗着, 开始魔尊大人似乎是有意识地忍样培养, 到现在两位已经棋逢敌手, 除了短暂的休息就是打成一团。

    让魔界几乎不得安宁。

    魔界是以实力为尊的一界, 魔虽然无法进入轮回,但是天道却赋予了魔无法比拟的生命力和恢复力。

    所以,你不能指望那两位魔会有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思, 打起来根本不会分地点。

    如果不是魔界足够坚固,恐怕都快被两人拆了。

    就是这位人身成魔的玄霄的人有个爱好, 就是每到一年的时间,就会在魔宫门的大柱子上划上那么一撇。

    今天, 玄霄大人在柱子划的第八道痕。

    往往这都是两位约战的开端。

    刚刚划完, 魔尊大人也带着一身的魔气, 走出了魔宫。

    原以为,又会迎来新一场大战,能躲的魔都找地方远远地躲开了。

    魔虽然生命力顽强,但是一点都不喜欢做炮灰。

    可是,神奇的是,这一次,两位都没有开打的意思。

    魔尊重楼了然开口:“你要走了?”

    玄霄回答:“时候到了,是该回去了。”

    退避开去的魔们,如果听到两位斗了这么多年的魔的对话,肯定会非常惊讶。

    因为两人的对话虽然不熟稔,却是非常理智克制,甚至说是冷淡的。

    重楼看着柱子前的划痕:“回去帮她的忙?也对,十九年的循环又到了。”

    玄霄眼中的红光闪过:“你一直在关注琼华?”

    “我对什么富华穷华没有兴趣,我感兴趣的是人之灵。”

    玄霄紧握羲和,思索着,抓紧时间,应该还够把这觊觎自家师妹的魔揍一顿的。

    “和她尽全力打一架应该非常之痛快。”

    握住羲和的手松下来,玄霄转身,不想理会这个蠢魔,经历过爱情的他,当然察觉到这位魔尊对自家师妹的心思,可是他却没有打算点醒。

    这种蠢货怎么可能配得上他的小师妹。

    他一点都不觉得,已经被琼华捆住的小师妹,再被一只魔盯上有什么好的。

    在他没有参透这位魔尊身上那股奇怪的力量之前,他还没有把握可以帮她挡住这朵烂桃花。

    玄霄也发现了,这位魔尊重楼和他一样,也是个好战分子,如果论实力,这些年下来,他已经和他不相上下了。

    只是每每到关键时刻,他身上总会爆发出一股他参不透的力量,让他立刻处于下风。

    他肯定,整个魔界,只有这位魔尊重楼会使用,他也是故意露出来向他示威的。

    目的,当然是让他开口询问。

    他知道,他只要开口,这位魔尊绝对会倾囊相授。

    不过,这样一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不再单纯了。

    虽然他很欣赏这位魔尊,可是因为小师妹,他和他,能是对手,敌人,却绝对不能成为知己好友。

    他还是自己琢磨好了。

    离开十几年了,不知道琼华派如今是何等模样。

    熟练地划开空间通道,直达昆仑山下的琼华城,望着人来妖往的繁华城镇,玄霄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天河师兄,你到底走不走的!再不走,天就黑了。”一声少女的娇喝,吸引了玄霄的目光,因为这位明媚少女的一身琼华嫡系服饰让他回忆起了许多。

    “等等我,菱纱师妹……啊……对不起。”迎面撞上的是一个目光清澈的少年,少年望着玄霄竟然也呆住了。

    似曾相识的面孔,让玄震也不得愣神片刻。

    “你到底在做什么!”远处少女的声音已经带着莫名的火气:“我们是去游历,不是踏青,你还要带多少东西!”

    “来了……”少女的呼呵让愣神的少年回过神来,掏出一包油纸包好的,散发着肉香的袋子,递到了玄霄面前:“抱歉,这位……前辈,我不是故意的,这个是赔礼。”

    鬼使神差地,玄霄伸手接住了:“无碍。”

    玄霄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可以直接回到琼华派的,却在最后时刻,改变主意,先回到昆仑山下的琼华城的,望着手中散发着肉香的袋子,大概,是近乡情怯了。

    整个人放松的玄霄没有理会得到原谅的少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行礼后朝少女方向快步走去:“菱纱,我带了你喜欢的梅子……还有紫英师兄喜欢的蜜糖。”

    “啊啊啊……我要疯了!”少女跳脚:“紫英师兄早在城门等我们好久了,要是耽误了掌门师叔给我们的任务,怎么办!”

    “不会啦,不过……我刚刚好像看到熟人了。”少年皱眉:“刚刚那个大哥,穿的也是我们琼华派的服饰,明明我应该见过的,可是我却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他了。”

    “哪里?哪位?”

    “咦,刚刚还在这里的啊!红发红眼的师兄。”

    云天河回头,看到位置上已经再无人影了。

    “云天河!我们琼华派哪里有这样的人!”

    红发红眼这么明显的标志,你唬我!

    “痛痛……菱纱……”

    “别找借口说废话了,跟我走……立刻马上……”

    “好好……不过,你先松手啊!”

    没错,这两位就是菱纱和云天河,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奉掌门之名,去俗世历练的。

    当年琼华掌门出门一趟,带回了云天河,加上被送来的韩菱纱。

    琼华的下一代核心弟子就确定了,是天赋不凡的慕容紫英、云天河和韩菱纱。

    他们由掌门做主,拜在了与掌门同辈的玄霄、云天青和夙玉门下。

    这三位弟子的确是天资出众,在掌门的教导下,越发的青出于蓝了。

    只是……

    再出众,也是会犯二犯熊的时候。

    镜头回到三天前。

    三人都乖乖地低头,站在琼华宫一动不动。

    不敢抬头看站在上方的掌门师叔。

    没法子,他们这次差点就闯大祸了。

    林岚:“谁来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身为掌门的林岚即使发挥她多世的经验,把琼华派的一切改革了一番,把许多事情都规划在了条条框框里面了,但是该她这个掌门要处理的事情肯定不会少的。

    所以,三小除了每天她逼出来的空闲时间,抓紧地指导教育外,其他时间,都是夙莘、夙汐两位师姐带的。

    按照严父慈母的标准。

    林岚觉得,她应该算是比较有威严的那一个,至于慈母,非两位师姐莫属了。

    不过刚收到风,听说这三熊孩子在蜀山派犯事了,就急忙地赶过来了,一副生怕她重罚了他们似的。

    一直以都认为自己的教导很成功的林岚收到蜀山掌门清微的投诉……

    才知道这三个有多无法无天。

    三娃玩大了,在蜀山派作客,却差点把人家的锁妖塔给拆了。

    身为大师兄的慕容紫英抱拳低头把责任揽上身:“掌门师叔,是弟子不好,没有看好师弟师妹,让师弟师妹轻易被邪妖迷惑蒙骗,差点酿成大祸。”

    云天河摸着后脑勺很自不在地道歉:“我以为狐妖妹妹的哥哥是好人……才打算帮忙的。是我逼着紫英师兄的,不关师兄的事……”

    韩菱纱最为机灵:“掌门师叔,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轻易相信狐妖的话,相信她的哥哥是多么善良,我才心软劝两位师兄帮我的,没有想到,原来狐妖的哥哥从一开始就是为了逃出锁妖塔而欺骗了小狐妖的,我们错了!”

    他们可是知道的,看似最为严肃的掌门师叔才是最心软的人,只要不涉及门派的底线原则,掌门师叔最宠他们三个了。

    她还记得小时候,掌门师叔亲自带紫英师兄去收集材料,手把手地教导师兄铸剑;怕天河师兄思念父母,每年都带他会青鸾峰拜祭父母不止,听天河说,掌门师叔还会亲手烤野猪给他吃;至于她,小时候身体不舒服,都是掌门师叔亲自教导她修炼法门的,还会用梅子哄她。

    当然,不包括犯事的时候。

    紫英师兄和她错了,也不免被罚去反思谷。

    天河嘛,直接打屁股……

    三人认错态度良好,夙莘看中机会,适时出来求情:“掌门,你看他们都知错了,幸好这次道臻师兄发现及时,并没有造成什么大的损失……”

    “嗯?”林岚一个眼神过去,夙莘不说话了:“你们做事之前为什么没有想到回来问问你们的师长?就和蜀山的小鳞妖一起胡闹?如果不是道臻发现不妥,阻止了你们,你们会犯下多严重的错误!”

    要不是蜀山派也有小同伙在,两派都有责任,还有我对蜀山派还有人情在,你们以为你们三个能那么容易脱身?

    只是被蜀山派的人客气滴“送”回来,而不是被人家当场格杀?

    小鳞妖,是掌门的二弟子与女妖生下的孩子,当初一出生就带毒的孩子,还是找到林岚帮忙想办法解决的。

    从此,琼华和蜀山就真正的进入了蜜月期。

    有空两派弟子之间还会互相溜达的到对方门派交流学习。

    顺理成章地,熊孩子也一起凑堆了。

    受琼华派仙妖和谐的影响,蜀山派对妖的排斥也没有那么严厉了,最起码,也知道,对那些没有作恶,心怀善念的要没有那么排斥了。

    也学琼华一样,办起妖镇来。

    掌门嫡系的二弟子偷偷与女妖相恋,还生下孩子,也是被罚思过几年,就不了了之了,当然,这位弟子也绝对与派中的权利无缘就是。

    “我们知道错了!”三人异口同声乖乖认错。

    林岚无视两位师姐的各种打眼色,看着眼前三个,已经长大的少年少女,有种时光过得真快的感觉。

    明明昨天还是三头身来着,眨眼就变成了一个翩翩少年、窈窕少女了。

    三人看到掌门师叔的黑脸,而且一言不发,终于知道这次他们闯的祸似乎真的……很大!

    林岚沉默的时间很久,久到他们三人愧疚加上害怕,有些忐忑的对视,不知所措。

    “也罢……”林岚突然想起,当初和他们差不多岁数的时候,她和师兄师姐们已经游历俗世回来,全力准备着梦貘之战了,十九年之期,又要来了:“既然你们都知错了,那就收拾收拾,去俗世历练吧,也应该认真让你们知道一下时间险恶了。”

    “下去吧。”

    “是。”

    没有得到惩罚,就这么轻轻放过,还能去凡尘历练,一时间三人都有些失措,只是看到掌门师叔、师叔、师伯们凝重的表情,乖乖地退下了。

    之后,他们都再没有见到过掌门师叔和夙莘、夙汐三位长辈,就被交代任务离开了。

    出于直觉,他们三个都觉得有大事要发生,所以韩菱纱才会那么暴躁地想快点完成任务。

    得知三位熊孩子已经离开后,三位师姐妹再次在琼华宫相聚。

    夙莘也问出了她的疑问:“师妹,是打算这次的梦貘之战,避开他们三个吗?”

    林岚握着手中的望舒剑点头。

    夙汐却有不同的见解:“可是……师妹,这样不妥,他们都是琼华的下一代代表,绕开他们……”

    林岚叹气:“当年的教训,由我们这些老人承担就好,两族间不死不休的战争,我很希望在我手上就了结了。只是……师姐啊,有时,不是我想让他们避开就能避开的。他们……避不开!”

    迎向两位师姐不解的表情,林岚也不作解释。

    她能解释,这三娃,如无意外,就是第二次梦貘之战的主角了。

    凭借位面的尿性,这一点都不难猜。

    她养大的娃,她疼,如果可以,她真心不想他们参入到这里来。

    只要参合到位面这些层面的事情,都不是什么好事。

    这是林岚多次位面之旅得出的经验。

    更何况,直觉告诉她,相隔十九年后的再一次战争,将会更加惨烈。

    只是,估计,那三孩子应该避免不了了。

    她能做的,只能是在大战之前,让他们多历练一些而已。

    恰巧,自家兄长来信说家里出了些问题,让她派人回去查看一下。

    她就顺势把他们三个派去了。

    当然,作为家长,她也做了万全的准备的,知道溪风两夫妇正在陈州游玩,也顺便拜托了他们一把,让他们帮忙照看一下。

    只希望,大战之前,他们能真正长大。

    突然,还在感叹中的林岚朝琼华宫中央挥剑,砍出了一堆黑雾,黑雾呲喇一下,从里面走出一位红发红眼的男子。

    夙莘和夙汐望着熟悉的羲和剑,惊呼:“玄霄师兄?”

    比较大胆的夙莘一脸震惊:“师兄,你这是……”

    入魔了!

    唯有林岚笑开了:“玄霄师兄,欢迎归来!恭喜师兄实力大成!”

    玄霄也很坦然:“十九年之期快到了,我当然要回来。”递出一直放在怀中的水、雷灵珠:“师兄总算没有辜负掌门师妹的期待。”

    夙莘、夙汐:……

    师妹,你到底瞒了我们多少事情!

    林岚:果然,位面还是爱我的!不然就不会掐着点的,刚刚让那三娃去历练,玄霄师兄就回来了。

    还没有想到该如何解释云天河的存在呢!

    不过,隔着人解释,总比拉着云天河解释好。

    夙莘和夙汐也知道事情不是她们能插上手的,所以,很体贴的离开了。

    “琼华似乎比师父在的时候更加热闹了。”也更加规矩了,玄霄感叹,即使是玄震师兄,大概也做不到林岚小师妹这种地步吧:“现在的修仙门派,似乎都以琼华、蜀山为首了。”

    得到肯定,林岚也很开心:“我以为师兄会在大战之前才归来的,没有想到,居然提前了那么多。”

    “不早了,作为师兄的,总不能让师妹你一人把所有的事情都扛下了。”玄霄手握羲和语气很是坚定:“只是如今我的身份敏感不便,只能在禁地听候掌门差遣了……”

    林岚:……

    师兄,你这么合作,我会更加愧疚的。

    “师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和说?”

    欲言又止的表情太明显了。

    “可是云天青和夙玉他们?”

    玄霄不傻,他一回来,就感到三个师妹的表情诡异了,能让她们都摆出这样的表情的,肯定是关于他们两个了。

    “咳咳,师兄,恐怕你不能待在禁地了。”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有些事情,隐瞒只会越来越糟:“这些年,我对外说,你们三人都外出,寻找破除梦貘诅咒之法。”

    “也因为你们不在,所以我就自作主张地替你、天青师兄和夙玉师妹都收了一个徒弟。”深呼吸:“天青师兄和夙玉师姐已经逝去多年了。”

    玄霄:……

    羲和望舒本是双剑,一直都有所联系,虽然曾经有所感知,不过,他却是下意识地忽略了。

    很好,并没有暴走,林岚放心了,有些事情,只是难以启齿,但是一旦开口了,就不是什么难事了:“把你送去魔界后,我也把火灵珠托溪风魔将送给了夙玉师姐,可是……夙玉师姐似乎由此至终,都没有用过……”

    玄霄以为他会伤心的,可是内心却一片平静,或许,魔天生就是冷情吧:“原来如此……不过十几年,世事无常,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后悔呢。

    林岚:……

    “他们离开琼华不久后就成亲了,育有一子,名为云天河,我做主,让他拜入了天青师兄门下,接回了琼华抚养……”

    “你也有一个弟子,名为慕容紫英,原本是大燕国的遗孤,因为先辈有恩于琼华,便送来琼华修行了,因为他天资出众,不输当年的你,我就让他拜你为师了。”

    “还有一个,是盗墓世家韩家的嫡系,如无意外,她便是望舒剑的新宿主了,因此她的师父只能是夙玉师姐了。”

    发觉玄霄师兄无悲无喜,并没有发表任何感想,交代得差不多的林岚突然发现她找不到话题继续了。

    “师妹?”玄霄:“还有什么事情需要交代的吗?”

    “没有了。”林岚内心疯狂呐喊,玄霄师兄,你这么平淡,我不造怎么聊天了啊:“我会向外公布,师兄你寻找破除诅咒之法失败,如今为战归来的。你……当年的房间已经由你徒弟紫英和云天河入住了,不过夙莘和夙汐师姐早就为你准备好长老的房间了。”

    一直处理教务的林岚才反应过来,特么的两位师姐,这不是坑我吗!

    “我是绝对不会给你禁地的使用权限的,我琼华派的长老,修仙修魔,还不需要外人置疑。我林岚的师兄,也不需要顾忌别人的目光。”

    玄霄终于露出了笑容:“好。”

    从来没有见过玄霄师兄温柔笑容的林岚看傻了,直到玄霄师兄大方地准备走出琼华宫才反应过来。

    “师妹,有空带我去我的房间吗?”

    林岚:……

    为什么感觉被打击是我!

    刚刚到达陈州城门的云天河突然惊叫:“啊……天啊!我记得那个人是谁了。”

    韩菱纱被他突然怪叫吓一跳:“你大呼小叫些什么!”

    云天河激动地望向慕容紫英:“紫英师兄,刚刚那个我撞到的人,就是玄霄师伯,你师父啊!难怪我觉得熟悉了,不过,师伯的眼睛和头发怎么都变成红色了。”

    慕容紫英:“红发红眼,是魔的特征!”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的蠢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