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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明天我早点回来，我们去看电影好不好？”
“为什么一定要去看电影呢？”孙书倩有些不耐烦。
“我想陪你做你喜欢的事情。”宫泽睿记得，最初孙书倩还不知道他是谁的时候，有说过她喜欢看电影，可是张强总放她鸽子的事情。
孙书倩愣怔了片刻：“我不喜欢了。”现实的生活，已经让她没有时间去思考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她的世界里，现在就只有老人孩子，等上班之后，就只能再加一项工作。
宫泽睿看向她。就是因为他，她的世界里，只剩了眼前的苟且，没有了诗和远方。
“对不起。”宫泽睿低声说道。语气中，难掩一抹酸涩。
“你是在为你勾引那个许清给店里抹黑了，所以才跟我道歉吗？”孙书倩嘴角咧出一抹笑，跟他开起了玩笑。
而这个问题，让宫泽睿为难了。她明明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可是，该顺着她说的也笑着承认，还是跟她解释唤起她痛苦的回忆，宫泽睿一时拿不定主意。
看他没说话，孙书倩就继续笑着说道：“你这样就是默认了。不早了，去睡觉吧。明天你还要去店里上班呢。”
宫泽睿只好抱着衣服离开。
走到门口，他回过头来：“我们，可不可以，过没有风花雪月的日子？”
“嗯？”孙书倩又开始装迷糊，“我不懂。”
宫泽睿想了想：“我答应过张奶奶，会照顾你跟小小强一辈子。”
“我能照顾好自己。”孙书倩低头不去看他。
“我说话算话。你可以不接受我。或者……以后你会有更好的选择。但是我会做好我该做的。”宫泽睿认真的说。
“那你也要找到一个适合自己的。可以跟你一起赏花赏月、吟诗作对。”孙书倩重又露出笑容，鼓励他。
“我知道了。”宫泽睿去了客房。
他失眠了。
一晚上都没有睡着。
枕着手臂，望着黑暗中的天花板，闭上眼睛都是她那鼓励他时的笑容，扎心般刺痛。
他听到隔壁小小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出的啼哭声，也会听到她窸窸窣窣起床之后一系列动作所发出的声音，偶尔还夹杂着她为了哄小小强睡觉而哼起的儿歌声。
时不时的，另一间屋子里会传来张奶奶半夜咳嗽喝水的声音。
同一屋檐下，他感受着她的生活，却什么都不能做。
张母晚上在饭桌上有说过，孙书倩结婚以后，张强很忙，这一家子里里外外的事情，也都是靠孙书倩一个人打理着。
但是那时候的她，应该很开心很快乐吧，就像初见时那般模样，就算做了单亲妈妈，也很乐观坚强。
那么他到底能做什么？
他翻了一个身，看着身上这并不属于自己的衣服。他不得不承认，就算穿了张强的衣服，他也做不到变成另外一个张强。
但是，如果这时候张强在这里，他会怎么做？
这一想就想到了下半夜，人最困倦的时刻。
朦朦胧胧迷迷糊糊，他正要睡着的时候，隔壁的小小强又哭了。
被吵到睡眠，他的第一反应是“好烦”。
可是想到那个应该也只睡了一会儿的她，他坐起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