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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悟
嘿……嘿……孙吴的肘子到了一半就停住了，他用尽全力连叫了两声，仍旧一动不动，原来江牧野用更快的速度，双臂一揽，就和抱着船越大雄一样，把他整个给抱住了，他的铁肘再厉害，就好似被大蟒缠身一样，动不了分寸。
当孙吴第三次拼劲全力向后猛顶的时候，忽然间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顶空了，紧跟着就觉得身前被人推了一把，这一下再也收势不住，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
“殊途同归，殊途同归……”孙吴坐在地上喃喃自语，一脸的不敢相信。江牧野听了却有些愕然，问：“什么？”
“你刚才的第一招直拳，有我八极的顶劲，只是最后时刻没有力拼。刚才的抱，又用了八极的盘提步，锁劲。不可思议，不可思议，难道你真的一通百通了吗？”孙吴一边说一边又是摇头又是点头，像是傻了一般。
“嗨……”江牧野反应了过来，不禁摇头大笑。这次轮到孙吴纳闷了，问：“你笑什么？！”
“什么八极、太极，我就是听了你的话，一切放自然，脑子里什么拳也不想，就一切依照自己本能的反应，先打一套太极小架，让身心彻底放松，之后就这样了。如果非要用太极的拳意解释，那这两下摔你应该是缠丝听劲。”
“缠丝听劲？这么说不是八极了？”孙吴还是有些疑惑。江牧野哈哈笑着：“我又没学过八极，几个月前我还是个什么功夫都不会的人，你当我是神啊……”
孙吴听了，心中似乎有所悟，拍着屁股站了起来说：“自然，一切自然，你练太极多久了？”
“你不是知道嘛，就两月不到。”江牧野说：“我估计就是什么都不想就对了，平时多练，到了实战的时候，就不要去想……”
“可是我平时练的更多，不停的去磨练八极拳的各类发劲技巧，怎么被你打败了？”孙吴的疑问像是问自己又向在询问江牧野，一边说话，一边思考。
“……”江牧野想了想，就问：“八极我不知道，陈青阳老陈，就是留给我们拳谱的，小菜把他的注解和拳谱都传到网上了，你可以看看，他说了拳法有练法和打法，平时多是练法，比如出拳的时候，练法就要求出的速度慢，收回的速度快，踢腿也一样。实战打法的时候就刚好反过来……”
“这个和我们八极一样……”孙吴点头说。
“难怪你刚才说什么殊途同归。”江牧野说：“那还有一点大概就是太极桩法了，我和小菜都喜欢站桩之后，练习太极缠丝劲，推手听劲这些让自己身体更加舒服的练法，而米南则喜欢练习炮捶一路刚猛的打法，最开始米南虽然比我们厉害，但是她又时不时跟着我们练相对宁静一些的招式，结果她比不过我和小菜的进步速度，后来我们三个一想，就猜太极的意思就是要自然，自己喜欢什么就怎么练，比如我们练的是缠丝劲，打起来更舒服，更顺。米南则打炮捶更让自己有一种发泄出来的感觉，她就朝这个方向下去就可以了……”
说到这里，江牧野猛然啊了一声，说“我知道了，就是自然，完全可以抛开所有的招式，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只要让自己的出拳脚方式在平日练的时候让自己舒服，在对敌实战的时候能够克敌就可以了，所以太极绝不拘泥于招式，而在于拳意。”江牧野越说越兴奋：“伍月也说过，练拳有两条途径，大多数人先从招式开始，学到熟能生巧，在把拳意打出来，最后就可以不拘泥招式，而怎么打都有拳意了。而另一条途径，就是先有拳意，这条路我想就是我进行的，就是练来不是为了速成打架，而是养生让身体的经络，身体的肌肉，身体的血脉更加健康，更加充满活力，时间久了，再练招式，才可以逐渐学习到实战的技巧。”
孙吴听到这里，也突然啊了一声，说：“你这意思和武侠小说里一样啊，就是剑宗气宗的意思，最终殊途同归，无论练气还是练剑，最终的结果都是共同的，只是实战和养生的先后次序不同而已。”
“我靠，这你都能联想到……”江牧野嘿嘿笑着说。
孙吴又进入半自言自语的状态，说：“八极也有桩法，所谓八极两仪桩，头顶蓝天、足踏清泉、怀抱婴儿，两肘顶山。”
说着话，孙吴就自然站定了，一套标准的八极桩法的姿势，身体也在起伏不定，看来和太极动桩有异曲同工之妙。
江牧野没有打扰孙吴，自己也找着刚才的感觉，开始站桩，两人面对面就这么立着，过了一个小时，江牧野先从桩法中起身，跟着就听见孙吴长长的舒了口气，一脸的舒心写意的表情，“谢谢你，江牧野……”
“怎么了，哥们，这么一本正经。”
“我想明白了，我知道今后我应该怎么练八极的，最重要的时候，朝这个方向精进，可能我因为练拳产生的火爆脾气就不需要去压抑了，应该会自然消散。”
“噢，还真有这么一说？”江牧野有点愕然：“我只听过练八极的脾气容易爆，可我看你平时很少说话，脾气很好的样子，就以为这话是扯蛋呢。”
“哈哈，是真的，我所以不说话，是从小养成的习惯，我老妈教我拳的第一天开始，就经常在我耳边唠叨，也就养成了我有点孤僻的性格，否则就我们村一些人从小练拳，到了现在这个年纪，一遇见问题就想着用拳头解决，有好几个都闹出事了。”
“那你可以去网上看看老陈的拳谱，尤其是他的注解，他既然公开了，就不怕任何人学。我想既然拳法殊途同归，学的是拳意中符合自己特点和性格的部分，走出自己的路来，就没有什么不行，更没所谓的两种拳法拳意相冲的道理。当年孙禄堂前辈，不是学了很多拳法，最终融合在一起交孙氏太极么，他的形意也是很厉害的。”
“你说的没错，今天能和你一起切磋，实在是太幸运了。”
“大哥，你在这么说话，我都要把你当成日本人了。”江牧野说：“难怪人家说日本人说话方式保留了很多从中国古代学去的传统，现在体现在你身上，很合适，这种过头的礼貌，放在咱们身上，还是不习惯啊。”
孙吴哈哈一乐：“行，我这不是一认真，就不自觉这样说话了么，那我先回去了，这几天我就开始深居少出了，免得麻烦……”
“呃……”江牧野愣了一下，跟着就反应过来：“我也是，这个风头出的大了，估计现在咱们校园网论坛上，已经贴了不少照片了。”
两人告别之后，江牧野就回到小院，三个美女正在电脑上欣赏这几天比赛的照片和一些视频，当然关于捅球大师江牧野的帖子是满天飞。一时间，成为墨大校园最具影响力的风云人物之一了，和楚云、鲍俊等人都并列在内。
“嘿嘿，有多少花痴女要等着找我？”江牧野厚颜无耻的把脸凑了过来，看着电脑屏幕。
“有你也别想，你敢辜负了小菜，我就把你拖出去切了……”米南回头就瞪了一眼，江牧野仍然笑嘻嘻的盯着屏幕说，看看这个帖子，都说我是十大校草了。
苏小菜就直接点开，江牧野一看就傻了，说他不如楚云阳光，不如鲍俊霸气，不如……是十大校草中最平均的一个人物，最后被起了个绰号叫九不如。
米南看了就哈哈大笑，拉过键盘来，跟了一贴，说不如叫阿九好了，好歹也是个公主。
伍月扭头笑着说：“怎么样，这叫老天有眼啊，才有点花花心思，就被灭了。”江牧野就点了点头，说：“还是不和女人争辩了，古人有云，无论女人对错，都不要争的好。”
一句话说完，引来米南和伍月的集体鄙视和苏小菜那迷人的小酒窝。
第二天大早，江牧野就窝在家里不出门了，伍月还逗留在墨都大学一天，米南和苏小菜两人都请了假，陪着她在墨都市里闲逛。晚上，三个人都住在了校内的宾馆，陪着伍月聊天，几个人已经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一天时间，江牧野百无聊赖，除了睡觉，就是玩钓鱼捉虾，中间还进了画境一次，发现那湖里的倒长的铁核桃树根茎范围居然缩小了不少，原来覆盖一大片的，现在足足小了一圈，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反正咕咕没说能拔的时候，就暂时不管他。从灵心柿到地蛤蟆，每回都是咕咕提醒他的，这次应该也不例外。
晚上快睡觉的时候，莫觅觅来了个电话，张口就说老大你这次可是发了，本身就有两个校花级美女相伴，现在又有无数女生打听你的联系方式，都托关系托到我这里来了。
“啊，你说没说……”江牧野有点紧张，这就是他最烦的当了英雄之后的麻烦，他可没有楚云的本事，处理好和一大帮花痴粉丝的关系，连巴靓瑾这样的人物，楚云都能泰然搞定，实在是校草之楷模。江牧野只要苏小菜一人就足矣，被人仰慕的滋味很好受，但是被无数人爱慕的滋味就不怎么样了。
就这样平淡无奇的过了好几天，到周五，论坛上的关于他的帖子渐渐平息下来，在这样一个到处都是青春骚动的校园里，即时重磅人物如果没有时不时的消息，也会很快被时间给吞没。
江牧野不是楚云、不是鲍俊，没有固定的粉丝团体，自然消散的比较快。当然就在余韵还没有完全消散的时候，周五晚上，校园网体育版又多了一个帖子，说捅球大师，功夫之星拳王江牧野要出战校内联赛的四强战了，对手是应用数学系。而另一场比赛是管理系对阵光电学院。
原本最佳看点自然在管理系和光电学院这两个绝对实力的队伍，一个是拥有盘球大师，墨大超级中场校草之称的鲍俊，一个拥有第一战术头脑的小鲁，两支队伍在喜欢足球的学生中都具有很高的人气。可是今天百分之八十的看球者，都到了天文系和应用数学系这边看球。
应用数学系打的是整体足球，没有突出的选手，但是配合非常好，如果非要选出最好的队员，就是他们的两个肌肉男型的前锋，都是坦克型的，速度不快，但是够壮够狠。当然他们不是吸引球迷来的主要原因。
一切都因为江牧野这个最近新进的颇具争议的校草人物的出现，所以是富有争议，是因为有很多人不同意江牧野晋级校草，而又另一半人认为男人就该如此的女性群众热捧江牧野。
争议总比长久更吸引眼球，所以就导致了管理系和光电学院的晚十分钟开始的另一个场地的比赛除了少数鲍俊的粉丝之外，就是一些懂球的球迷，整个场边稀稀拉拉。
早就预料到这一点的校方，特意把天文系和应用数学系的比赛放在了学校最好的场地里，四面看台坐满了人，就连一场国内最好的职业联赛的入场率都没有这么高。
鲍俊看着连看台都没有的场边站着的球迷，气就不打一处来，每年联赛从七强开始，他们管理系的比赛都在最大的场地举行，今年到了四强，居然获得这个待遇，他当然心里很不平衡。
“鲍哥，管他那么多，咱们赢了光电再说，天文系不赢就算了，如果他们赢了，让他们在冠军赛上受辱。上回咱们除了你一个主力，剩下的都没出场，这一次就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全校最强的球队。”一个小胖子凑到鲍俊身前，认真的说。
鲍俊本想骂人，但是转眼瞧见是这个胖子，也就压住了火气，说：“好，和江牧野那小子犯不着生气，他不配……”
“就是，鲍哥……”小胖子点了点头。所以要对小胖子客气，全赖与小胖子的球技，这位今年刚转学过来的家伙，是个足球好手，一直都没有发现，所以没有进校队，一次鲍俊和他踢野球的时候，认识了，当即就招进了系队里。这个胖子其貌不扬，但是传球却是出奇的准，有一脚非常牛叉的任意球，在大学生球员中，大多喜欢练习速度、肌肉、头球，而有天赋的球员，最最练的多的就是盘带，这样很拉风，很酷。很少有人耐得住寂寞去练习传球的，小胖子就有这么一手，虽然距离贝壳蛤蟆之类的顶级脚法的世界级球员还差的远，不过鲍俊可以肯定，小胖子不论比赛跑动、不论接球配合，就只说那脚无抢逼下的长传和任意球，绝对有职业球员的水准。
而在这之前的比赛，小胖子虽然出场了，却没有用过一次这个本事，就靠着这个新入球员的秘技，鲍俊完全认为管理系得到冠军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小胖子这么一说，他的心情也稍微好了一些，想着让江牧野继续狂妄下去，到了决赛，更多的观众看的时候，就可以让这个小子名誉扫地，彻底的扫地。
这边鲍俊准备热身，那边天文系和应用数学系的比赛已经开始。江牧野这个时候正拿着球，被对方那两个肌肉男逼的死死的，前后压制。
“江牧野，江牧野……”满场传来的全部是江牧野的欢呼。所谓无妒不丈夫，两个肌肉男此刻很不平衡，虽然他们不是什么风云人物，可是放在以前，江牧野的名气比他们还不如，他们如果是土豆，江牧野就是个小葱，可是现在这家伙却嚣张无比的得到了那么人的欢呼，尤其是这些欢呼中夹杂着无数女人的尖叫，刺激着两个肌肉男的荷尔蒙急速的分泌。
江牧野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丢一小脸，既不掩盖了他英雄的光辉，又让这些粉丝的热情渐渐冷静下来，只有这样，才能避免今后的麻烦，如果今天又要出尽风头的话，那好容易才消散的热情，又要更加爆棚了。
还有一点最麻烦，既不出风头还要赢下比赛，都已经进入四强了，用郭大叔的话说，如果不能打进决赛，他就会被周主任给掐死。
脑子里想着，球就在脚下，也不动。两个肌肉男看江牧野的沉思状，有些发愣，相互看了一眼，心说这人搞什么。
他们头听说过江牧野捅球大师的称号，比赛前，队里还专门到网上找到了捅球大师比赛的视频，一时间两人不敢动。
“你们搞什么呢，发什么呆……”队长在后面吼了一句：“白长一身疙瘩肉了？！”
“我靠，怕个屁啊，这小子肯定是耍我们呢，他一向不会带球的……”一个肌肉男率先发飙，江牧野那种沉思的表情，就好像很不在乎比赛的样子，深深的刺激了他荷尔蒙极具增长的内心，让他一冲上来，就有点八极拳里铁山靠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