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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雅却有种被看透一切的恐慌。
惊慌了一刻，她强自镇定道，“我、我在想，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这话半真半假，可她太过心虚，搞的那一半真也像假的了。
蓝修没有追根问题，只是说，“最好是这样。”
他的语调拖得有些长，像是包含着什么其他意思。
元雅听出了他话里的威胁，忍不住咽了下口水，不敢再吭声。
“怎么不说话？”蓝修又对她的沉默不满意。
她这回照实说了，“我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她跟他之间本来就是强迫关系，哪里来的什么共同话题。
他摸了摸她的脸颊，不以为意。
“随便说，你的事情，我都爱听。”
元雅的心忽然紧缩了一下，不知道他这只是随口的一句话，还是再提醒她其他什么。
她的事情，她的事情再简单不过。
撇开那些跟蓝修与北云焕有关的一切，她的生活可以说是简单到乏味。
他爱听什么呢？
听她学校的事，还是家里的事情？
还是说，这是为了警告她，不要惹他不高兴？
大约是瞬息之间，元雅脸上的表情变幻太过精彩，蓝修有点看不下去了。
“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元雅看着他，深吸了一口气，鼓足了勇气，问，“你想听什么？”
蓝修原本想说随便，只是对上她明明想要闪躲，却强撑着没有避开的目光。
他脑子里忽然有念头闪过。
“那你就说说那个姓陆的小子。”
元雅听他提起陆杰，瞬间呼吸都乱了一拍。
连带着头皮都开始发麻……
这个杀人凶手，竟然要听陆杰的事情！
她嘴唇动了动，只觉得整个人都像是从冰水里过了一遍，冻得她里里外外每一寸，都是冰寒彻骨。
她眨了眨眼睛，将已经到了眼眶里的泪水憋了回去。
“陆杰，也不是开始就是那样的。”
她声音有些哑，带着丝丝缕缕的压抑，让他听着很不舒服。
他想起那天在地下室看到的情景，冷哼了一声。
“你竟然还帮着他说话？你以为你是圣母玛丽苏？”
“是我一直不愿意跟他，不然他也不会变成这样，如果我当初没答应跟他谈恋爱，可能什么都不会发生。”
“他不会变成这样？”他不禁冷笑了一声，语气凉凉道，“我怕要是一开始你没答应跟他在一块，也不过就是出事出的早点！”
要是当时就拒绝了陆杰，搞不好那货就越想越惦记。
然后跟他一样，直接抢人也不一定！
蓝修越想越觉得有可能，然后一阵后怕。
怕完了，他又觉得自己刚才简直脑抽。
陆杰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跟他比？
完全没可比性。
他挂着倾国倾城的笑，低头，如羽毛一般轻柔的吻，亲在了元雅脸上。
现在人是他的，不管是谁，都抢不走！
元雅不再吭声。
不管怎么样，陆杰已经死了，她说再多也是一点用都没有了。
车子又开了挺长的一段路，在东龙的酒吧街停了下来。
元雅被蓝修揽着下了车，只能收敛了心情，按照他的要求，抬头挺胸，不再畏畏缩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