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烟轻声一笑,叹道:“十万两银子,还真是挺多的。
我与罗铭相识至今,他都没有给过我这么多银子。
我辛苦替他操持王府,常常累得腰酸背痛,他也没有与我道过一声辛苦。”
张桥急忙道:“正是如此说,公子辛苦半生,也未必能得来十万两银子的酬劳,今日不过是开口说一句话,于你无半分损害,却能轻轻松松的收下这些钱财。
何乐而不为?”
谢老汉也帮着搭腔,“是这个理,柠哥儿,现成的钱做什么不拿?不拿那就是个傻子!”
流烟微微颌首,沉思道:“想来我的确是傻!
明知道只要我开口,哪怕要黄金铺满床榻,明珠坠满宫室,罗铭也会二话不说的替我办到,可我却每日规规矩矩的守在屋中,从不求他什么,只一心盼着他能早些回府,与我多说几句话。
摇头苦笑,“我是傻,我是爱他爱傻了。
为了他再苦再累我都不怕,别说这区区十万两银子,你就是拿东离的万里河山来换,也抵不过罗铭一根头发。”
流烟抬起头,甩手将银票朝张桥扔了过去,腰背挺直,傲然说道:“想拿银子来收买我,也未免把流烟看得太过轻贱了。
流烟虽自幼为奴,长到这么大,受尽了欺辱打骂,在外人眼中,流烟也许只是个小小的男宠,能够被人看得起,也无非是因为得了靖王的宠爱。
可你忘了,流烟也是个有铮铮铁骨的男人,我心中有大义,有爱憎,我也是个活生生的人!
我爱罗铭,爱得没有半点世俗杂质,为了他我可以不要名分,为了他我可以粉身碎骨再所不惜。
你把这银票收回去,少在我面前羞辱人,流烟就是冻饿至死,也不会要这样的昧心钱。”
说罢流烟背转身去,不再看张桥和谢老汉一眼。
“我不会替大皇子求情,你们快快走吧!”
张桥大惊失色,这结果实在是出乎所料。
流烟在他眼中就是一个男宠,罗铭喜欢他,把他留在身边,这么多年也没再宠幸过旁人,俩人的情分的确是不一般。
可就算如此,他男宠的身份也是定准了的,就算罗铭把他宠上天去,流烟也逃脱不了身份的限制。
既然是男宠,自然就低人一等,在东离,这就更是一个男人抹不去的污点。
只要是男人,就没有甘心如此的,肯定会千方百计的为自己的后路做打算。
流烟是男宠,那就不应该有例外,张桥怎么也没料到他竟会说出这样惊世骇俗的话来。
竟然当众直言他爱一个男人,这个男人的身份还与他差了十万八千里,两个人几乎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怎么都挨不着边的。
可在流烟口中,他的爱情却是如此光明正大,他爱得干净,爱得磊落,就如他所言,爱得不含一点世俗杂质。
他只是纯粹的爱上了罗铭本人而已。
不只张桥,连谢老汉都惊得张大了嘴巴,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羞怒的指着流烟,骂道:“你……你这是不要脸!”
张桥震惊片刻,立刻恢复如常,如今不是诧异这些的时候,今日不管使出什么手段,都一定要逼得流烟去求情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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