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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勒索(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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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打得热火朝天的两方人马立时愣住,纷纷垂手分开。

    东宫守卫带有兵器,李玄意带人前来之时,却是专门让他们扔下兵器,闯的东宫。

    虽无兵器,有些吃亏,但看双方受伤情况,李玄意带来的人倒也未必真的吃了亏。

    忽见太子快步奔了上来,扑在圣上面前,痛哭道:“父皇明鉴,儿正在东宫读书,玄意却突然带人闯入,还要举兵搜查东宫!儿不许,玄意便带人动起手来!求父皇做主!”

    李玄意一脸怒色站在灯火阑珊的东宫正殿门前。

    太子满面委屈的半跪在圣上身边。

    圣上看了看打的很是狼狈的两方人马,面带不悦道:“怎么回事?”

    “回禀圣上,梁大夫被人劫持,不知下落。有人曾见过太子殿下身边左卫率出现在梁大夫被劫走的茶楼中。且那茶楼是被太子左卫率给包下来的,并无闲杂人等。”李玄意冷声说道。

    圣上闻言看向太子。

    太子立即抹了把眼泪道:“父皇明鉴,儿今日并未离开东宫,更不曾见过梁大夫呀!倒是景王无凭无据于落锁之后私闯东宫,还要搜查东宫!儿这东宫也是不稳妥了!”

    “来人,将景王等人拿下!”圣上寒着脸吩咐道。

    “圣上!”李玄意惊怒,梁嫤还等着他去救……

    “将景王等人逐出宫门!”圣上说道。“父皇!景王带人闯我东宫,且是落锁之后私闯!儿知父皇一向欣赏景王,可倘若如此无礼行径都可姑息的话,只怕景王日后更加无所顾忌!旁人也会争相效仿!儿心意难平,只怕此番不处罚,也难以服众

    !”太子沉声说道。

    圣上看了太子一眼,弯身将半跪在地上的太子拉了起来。

    太子拱手和圣上相对。

    圣上问道:“你想朕如何罚他?”

    太子听闻圣上不温不火的语气,微微一愣,心下游移不定起来。原本准备好的说辞,这会儿当着圣上的面,却有些拿不定主意说出来了。

    “全凭圣上做主……”太子低声道。

    圣上笑了笑,“只怕朕做了主,你又会心意难平,说朕不能服众吧?”

    虽是笑说的语气,太子却生生被圣上惊出了一脑门儿的汗,“儿臣不敢……”

    圣上看了看铁青着脸色的李玄意,抬手指了指他道:“你也太不懂规矩了些,不惩戒你一番,只怕你还是难长记性!”

    李玄意张口欲言,却瞧见圣上身边的宦官猛朝他使眼色,狠劲儿的摇头。

    他终是咬牙切齿的将话都咽回肚子里。

    “将景王等人,压入大理寺,好好反省!”圣上说完,立时有禁军上前,将李玄意等人押解带走。

    圣上身边宦官,将围在周遭的禁军也斥退。

    东宫摇曳的宫灯下,只剩下圣上和太子两人之时,圣上看着太子轻笑道:“朕记得,魏王小时候,你常常护在他前头,还为他好好教训过玄意?”

    太子闻言一愣,继而点了点头,“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儿臣都不大记得了,没想到父皇还记得清楚。”

    圣上笑了笑,“还记得那时候朕跟你说过什么么?”

    太子皱眉想了一会儿,才缓缓道:“父皇说,儿臣身为太子,应该友爱兄弟,不管是自己的弟弟,还是旁人,将来都是儿臣的子民。儿臣身为储君,应怀有仁心。”

    圣上笑了笑,摇了摇头道:“朕还说,你不必争抢,你的出身已经决定了,你此生前路必定一片坦途。对于那些出身不如你的,更应该怀有怜悯之心。”

    太子闻言,眉头紧皱,拳头也不由攥紧。

    圣上沉默了一会儿,才问道:“梁嫤在哪儿?”

    太子心头一跳,“父皇也不相信儿臣么?”

    圣上看着他,不置一词。

    太子忽而撩袍跪下,义正言辞道:“父皇若是不信任儿臣,请父皇现在就命禁军搜查东宫,以证明儿臣清白!”

    圣上俯视着跪在地上的太子,始终未在开口。

    直到太子身边宦官上前,搀扶了太子起来,太子抬眼一看,圣上已经坐着步撵走远。

    太子脸色清冷下来,冷冷说道:“竟只是将他押解大理寺……父皇宁可相信他,也不相信我……”

    太子身边宦官觑了觑太子脸色,低声道:“太子为何不要求圣上重罚景王?毕竟私闯东宫,往大了说,乃是谋逆的大罪!”

    太子冷笑,“我本想趁父皇震怒恳求的,可你瞧父皇震怒了么?”

    梁嫤伴着眩晕恶心的感觉醒了过来。

    眼睛好半天才适应打在脸上的光线。

    光是透过一扇窗漏进来的。窗户上是小四方的木格子,糊在四方格子上的纸已经破烂了。看着现下这光线,应当已经是快晌午的时候了吧?

    梁嫤抬手揉了揉脖子,那侍卫下手忒狠,脖子这会儿还疼的像是要断掉。

    她四下看了看,这里是个柴房,且应该是不常用的柴房,四处都是潮湿腐朽的气息,角落里还结了一层又一层的蜘蛛网。

    梁嫤动了动手指头,发现身上虽酸痛,但好歹恢复了些许力气。

    她整理了下凌乱的衣衫,摸了摸胸前藏着的银针。银针已经不在了。

    她扶着背后的柴垛站起身,来到门边,拉了拉门,门果然冲外头锁住,“有人么?”

    外头静悄悄的,连声鸟鸣都不闻。

    这是打算把她管在这儿,不闻不问给困死么?

    昨夜那侍卫扛着她跳上了另一辆马车以后,马车究竟带着她去了哪儿?跑了有多远?出了长安了么?她隐约记得进了一处大院子……

    “喂!外头有人吗?!”梁嫤不死心的又大声喊了几次。

    “来了来了!”倒真有个婆子应声,“姑娘醒啦?”

    梁嫤从门缝里往外看,却只能瞧见一溜儿光线,什么也看不清,“大娘,这是哪儿啊?”

    婆子闻言不答反问,“姑娘可是饿了?这儿有两块胡饼,姑娘不嫌弃就吃一块?”婆子推了推门板,从门板底下和门槛之间的缝隙里,塞进一个冷硬的胡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