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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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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小姐,不好了,公子院里进了贼。”

    封柔正在洗沐,听到丫鬟来通报,唬了一跳,穿戴整齐出来。

    “访棋,怎么是你!”

    “大小姐快随我去缘缘堂,路上慢慢说与你听。”

    访棋也是无意听卢氏说起,灵罗被选做公子的通房丫头,一时心中愤懑,就想来探探公子口风,毕竟公子往日待她不薄。

    灵罗比访棋早到了那么一会儿,也比访棋倒霉,灵罗不但让公子养的那只小黑豹子给咬了,还被公子当贼给捉了。

    访棋觉得这是剔除灵罗的大好机会,闹得越大越好,封柔现在是侯府内院掌事,这种事由封柔出面比较合适,访棋也想着派个小丫鬟过去报信,又怕小丫鬟说不清楚,索性自己跑了一趟。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封柔听得惊奇:“灵罗在荣再堂待的好好儿的,她到缘缘堂来干嘛?”

    “大小姐没听说吗?”

    “听说什么?”

    访棋说:“长公主打算将灵罗送给公子做通房丫头,怎奈灵罗是个急性子,等不到明天,今儿晚上就打算献身,结果出师未捷身先残。”

    “什么叫出师未捷身先残?”封柔听得不是很明白。

    访棋说:“公子养了一只小黑豹子,取名叫墨,灵罗被墨当贼给咬了,还咬的不是地方。”访棋想起这事就笑得不行。

    封柔看着访棋,“缘缘堂的事,你怎么知道?”

    访棋沉默了。封柔觉得访棋不会无怨无故插手缘缘堂的事,一定又原因,而这个原因和访棋自身利益相关,访棋很早就知道封栖的身份,访棋先是在封栖面前诋毁持盈,如今又算计灵罗,说明什么,访棋早把自己当成

    封栖的人了。

    “二小姐一早就把我许了公子。”访棋老实交代。

    这要在上一世,男人三妻四妾,封柔觉得没什么,可是经过上一世的亲身痛苦经历,封柔深深感受到那种不公正。

    封栖对持盈的心思,封柔一早就看出来了,她也不愿他们二人中间突然多出一个访棋来搅局。

    持盈看似粗枝大叶,对什么都满不在乎,实则她心思最细,她怎能容忍封栖左拥右抱?

    封柔和访棋来到缘缘堂的时候,封栖已经在审灵罗。

    “说,鬼鬼祟祟做什么?”

    “奴婢来找持盈借花样儿。”灵罗直给持盈使眼色。

    持盈说:“灵罗你走错门了,我住西屋。”

    “晚上天太黑,我方向感不好,我下回一定记得。”

    “你还想有下次!”封栖拍桌子,“你当缘缘堂是什么地方,大晚上偷偷摸摸,非偷即盗,画水,给我搜她的身。”

    “是,公子。”

    画水在灵罗身上摸索,吓得灵罗面色大变。

    画水摸到一物,双手呈上,“公子请看。”

    封栖认得这个东西,这是他小时候戴在身上的一块玉,听说是他母亲王氏给他的,后来莫名其妙就不见了,一直没找到,他只当丢了,想不到过了这许多年,竟然让他又给找到了,不得不说,这是天意。

    “这是我的玉,缘何在你身上?”

    封栖持了玉给封柔看,封柔点头,“不错,这的确是母亲之物,我也有一块。”封柔从颈项掏出她的那块玉。

    灵罗彻底傻眼了。

    人证物证俱在,灵罗偷盗罪名坐实。

    持盈突然就想到她上一世在尚书府被诬偷盗一事,本想替灵罗求情,但是思及灵罗请她吃的水发馒头,持盈缓缓闭了眼。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封柔以内院掌事身份将灵罗给绑了,押送至荣再堂。

    长公主听闻灵罗做出这等丑事,再难容她,又有婢女揭发灵罗在禅鱼庙期间的种种恶行,长公主怒不可遏,将灵罗杖责二十大板,撵出荣再堂。

    “多谢大姐出手相助。”

    “诶,你别谢我,这事得谢访棋,是她通知我的。”封柔就是刻意暴露访棋给封栖和持盈,给他们提个醒,缘缘堂里耳目众多,你们俩行事最好小心些,别给人捏了把柄。

    封栖回看持盈一眼,持盈转头看别处。

    “眼下,灵罗的问题解决了,那么婢女春呢?抑或访棋,你打算怎么办?”封柔都为封栖发愁。

    访棋的心思,封栖如果还猜不透,那他也就白活了这些年,封柯不止一次跟他提过访棋,可是他只想要持盈,至于别个,他没想过。

    正如访棋所言,灵罗出师未捷身先残,侯府最难容忍这等卑劣行径,灵罗第二天就被封柔赶出侯府。

    灵罗的父亲顾山是封淮的车夫,找到缶庐,请求蒋广田帮女儿灵罗说句好话,彭竹安一句:“大管家有伤在身,正在将养,谁也不见。”就将顾山隔门给打发了。

    蒋广田好像听到顾山的声音:“顾山来了?”

    彭竹安说:“顾山家那丫头心术不正,被封柔丫头给撵出侯府,其实打发了也好,免得给持盈丫头添堵。”

    彭竹安将昨儿夜里,缘缘堂的事说给蒋广田听。

    蒋广田有些不落忍:“果儿到底也是我眼皮子底下看着长大的,挺实诚一孩子,怎就……”她怎就做出这种令人不耻的事来。

    “她实诚?那丫头两个水发馒头,差点害死你闺女,到底是持盈丫头命大,换作别人早给撑死了。”

    蒋广田听得心惊:“有这事?”

    “你闺女在顾家那丫头手上吃的暗亏还少呀!”

    “不至于吧。”他还真小看了顾山家的那丫头。彭竹安说:“先别说那丫头,你就说她爹顾山吧,多老实的人,一个扫马圈的苦力,靠你提携,现如今成了魏其候爷专职车夫,这东西,也是个忘恩负义的,如今飘的厉害,听说他趁着你养伤期间,四处活

    动,你这趟要是挺不过来,大管家的位子可就妥妥是他的了,也赖我,把你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坏了他好事,等着看吧,这老小子记仇着呢。”

    蒋广田叹气:“你通知慎一,来接我。”

    “咋?我们俩口子怠慢你啦。”

    “那倒不是。”蒋广田脸色微红。

    彭竹安不解:“那是为啥?总有个原因吧。”

    蒋广田憋了半天说了这么句话:“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大晚上搞出那大动静,你让我这单身汉怎么活?”

    “呵呵……原来是这事儿,我以后尽量不吵到你。”蒋广田坚决不妥协:“不行,我现在就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