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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章 封栖在此,何人敢伤我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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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都给我闭嘴!”

    领兵包围侯府的是裴释基的小儿子裴玄感,到底年少,十六七岁的毛头小伙子,年轻气盛,听了百姓拥戴封淮的呼声,直觉不妙,下令砍杀了几个带头的百姓,引起百姓不满,群起而攻之。

    侯府外面,此刻乱作一团,百姓骂声不绝于耳。

    裴释基狼子野心,不得民心,反倒是封淮赢得不少赞誉,拥呼声鹊起,在百姓的一致呼声里,封淮一身喜袍出得门来,身后是前来喝喜酒的一众文武大臣及诸位亲朋好友。

    原本正在殴打砍杀百姓的裴家军齐刷刷将封淮等人围了。

    “今日封某大婚,尔等在我府门前大开杀戒,意欲何为?”

    “国公爷说了,谁能取得封淮首级,赏银一万两。”裴玄感高喝一声,又有兵勇围上来。

    “哦?原来我的头颅竟值一万两!裴释基一年的俸禄几何?一掷万金,他这些钱财从何而来?”

    裴玄感大呼上当,再不多言,直喊:“给我上,杀了他!”

    “等等,封淮一人死不足惜,但求放过我的这些无辜宾朋,他们都是前来讨杯喜酒喝,不要牵累了他们。”

    “哼,想的倒美,大凡今日出此门者,一律得死!”

    封淮重重吸气,“裴释基看我不爽,倒也罢了,干我这些宾朋何事?你们这是滥杀无辜!”

    一句滥杀无辜,又引起百姓对裴释基的憎恨,更多的是厌恶。

    裴玄感再不容耽搁,直催促:“少废话,国公爷让杀,我们就杀!给我上,杀了封淮,国公爷重重有赏!”

    “封栖在此,何人敢伤我父!”却听得头顶一声冷喝,封栖腾跃而上,站在廊檐上。

    “封栖,你来得正好,今日就是你们父子死期,快,将他给我射下来。”裴玄感喊来弓箭手准备,瞄准上方的封栖,嗖嗖嗖,箭矢如雨纷至。

    “世子爷小心!”

    有百姓不忍看,闭了眼睛。

    更有胆大的百姓,上前去咬弓箭手手臂,结果反被一弓弩拍打在地。封栖大怒,披风在手中转的飞快,握了一簇箭矢反手掷向裴家军,豁然倒下一片,硬生生将包围圈撕了一个口子,封栖跃下来,横剑挡在他爹身前:“哪个敢伤我父,先问过我手中剑,裴玄感,今日不是你

    死,便是我亡!”

    “他就是裴释基的小儿子,杀了他!”有百姓扬声喊,引来愤怒的百姓围攻。

    裴玄感被裴家军护在身后,直骂:“大胆刁民,给我砍死他们。”

    就在这时候,一支冷箭直奔封栖身后的封淮而去,封栖横剑一挡,震飞出去,又是一支冷箭射来,封栖挥剑,接着又是一箭飞来,封栖躲避不及,伤了左肩,封淮惊呼:“小七。”

    封栖手捂左肩,摆手说:“儿无事,父亲毋需担心。”

    “世子爷!”

    百姓们红了眼眶。

    裴玄感困惑的很,他手下什么时候多了神箭手,还百发百中的,为什么不射封栖心脏?突然有个小孩,拿了块石头砸在他后脑勺,裴玄感是在蜜罐里长大的,何时挨过打,看是个小屁孩儿,拔了腰刀就要砍了那孩子,却有一点雄壮威武的大汉,一把掐了裴玄感脖子,将他高高举起,“大胆逆

    贼,敢伤世子爷,我掐死你。”

    五指一收,就听得咔擦一声,裴玄感喉咙被那大汉掐断,丢在地上,竟是死翘翘了。

    裴玄感一死,群龙无首,那大汉高喝:“逆贼已被我杀死,你们是弃暗投明,还是继续为虎作伥,全在你们一念之间。”

    裴家军一个个左右四顾,刘副将带头丢了兵刃,接着纷纷效仿,跪地请罪,“我等受裴氏父子蒙蔽,求侯爷赎罪。”

    “还叫侯爷!瞎了你的狗眼!”那大汉狠踢了那刘副将一脚。

    刘副将也是个有眼色的,当下改口:“吾皇恕罪,是我等瞎了狗眼,冲撞圣体,吾皇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万岁!”

    身后的文武大臣齐齐跪下,皆山呼万岁。

    封栖亦跪下:“爹,社稷畏难之时,还请父亲以大局为重,带领我们铲除奸佞,还我太平盛世,还百姓一个安宁。”

    “……铲除奸佞,还我太平盛世!”

    “侯爷万岁!”

    ☆

    贺楼空见的辇车甫入大邺宫,已是华灯初上时节,裴释基很有些不高兴,老子给你冲锋陷阵,铺平道路,你倒是会享福,优哉游哉,真把自己当皇帝了?

    裴释基冷了脸:“你比约定晚到了一个时辰。”

    贺楼空见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国公,今儿这事恐有不妥,不如……”

    “老毕已经安排妥当了,我已经砍杀了那对杀才,你现在后悔,晚了。”

    当初就不该打着复辟的名号,他后悔了,早知道这么容易就夺了大邺宫,当初就该自立为王,如今号召已出,又不好出尔反尔,还真是出力不讨好。

    裴释基负着手,然后喊:“文武百官怎么到现在还没到?”

    晚宴马上就开始了,文武百官不到,他做这一切都是徒劳,没人买他账,裴释基越想越不对劲。

    “毕仲秋呢?叫他来见我。”

    “禀国公爷,毕先生今儿一天都没见到人。”有侍从近前小心翼翼回话。

    “可都找过了?”

    “府里找遍了,就是没人。”

    怪事了,他还能长翅膀飞了?

    “东六巷可有找过?”他记得老毕在东六巷藏了个女人,比他祖宗还勤谨,一定是去那女人哪里找乐子去了。

    侍从回:“找了,没人。”

    “去,把那个女人给我抓来,我就不信毕仲秋不来见我。”

    “呃,那女人不在。”

    “不在?”

    他怎么觉得毕仲秋这老东西有事瞒着他,今儿这事进行得未免太过顺利,顺利到他都有些不敢相信,大邺宫这么就被他得手。

    管他了,反正他现在人就在大邺宫,毕仲秋说了,谁先得了大邺宫,谁才是这里的主人。

    “传膳。”“可是,百官还未到?”贺楼空见直觉今夜不寻常,貌似六年前的除夕夜宴又得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