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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含羞从黑豹手里接过鬃刷，仔细地梳理黑旋风。
黑豹在旁边看着，有点吃惊的样子。
含羞刷洗了一会儿，头也没抬，便问：“你怎么总盯着我看？没见过洗马吗？”
“不是，这个兄弟，脾气暴躁，轻易不让人碰它，怎么你碰它就这么老实？”
含羞微微一笑：“马通人性，只要让它觉得，你对它好，对它没有威胁，就行了。”
“这么简单？”
“当然。大多数人在接触动物之前，都抱着占有它、征服它的念想，有的人是心中恐惧，这些不好的情绪，动物都会感应到，它们自然就要远离你，躲避你，甚至用武力保护自己。”
黑豹点头：“有道理，你懂得可真不少，不像是普通的牧民家的孩子。”
含羞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话说多了，言多必失，如果让黑豹看出来点什么，就不好了。
她赶紧紧闭嘴巴，低头洗马。
花朵收拾好羊群，抬头看见含羞在河边给人洗马，马上就跑过来。
一眼认出那个人是黑豹，顿时急了。
在她幼小的心灵中，黑豹的弟弟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黑豹一定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突然跑来接近姐姐，肯定不安好心！
花朵冲过来，一把拉住月含羞，冲黑豹怒目：“不许欺负我姐姐！”
黑豹愣了一下，不明白这突然出现的毛孩子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欺负你姐姐了？”
“你……你让她……干活了！”
“切！我们这是等价交换，我免了你们家要缴纳的羊，她为我洗马，你们又不吃亏。这要是换了别人，就算不免税，也会挤破头想为我洗马呢！”
“别人是别人，总之，我们不！姐姐，咱们走！”
黑豹恼怒，今天这是怎么了？这家的女孩儿脾气都挺大的。不行，这样让她们走了，自己多没面子啊。
“花蕾！你今天要是这么走了，可别怪我不客气！”
花朵瞪眼：“不客气？你想怎么不客气？你的弟弟那么嚣张，不也完蛋了！”
黑豹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什么意思？难道你知道我弟弟的死因？”
花朵自知失言，吓得不敢说话了。
月含羞赶紧把她藏到身后，避开黑豹凶巴巴的目光：“干什么？你这么大的人，欺负一个小孩子啊？眼睛瞪那么大干什么？”
黑豹压着怒气，一字一句问：“你们，是不是知道我弟弟怎么死的？”
花朵藏在含羞身后，瑟瑟发抖。原来这个男人这么凶，他发起火来，比他那个弟弟可怕多了，脸色狰狞，简直能用目光把人撕碎。
月含羞护住花朵，镇定地回答：“我们不知道。”
“你敢说一点都不知道？你们一定看到了什么，是不是？”
月含羞和花朵一起摇头。
黑豹强忍怒火：“只要你们告诉我看到了什么，是谁杀了我弟弟，从今往后，你们家可以自由在我的土地上放牧，再也不用缴纳羊只！”
花朵抬头望着月含羞：“姐姐，我怕，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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