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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野一袭淡雅的长裙，利落的短发，像朵刚盛开的娇花出现在霍家。
在她踏进门的那一刻，霍砚迟无法形容自己那种翻天覆地的感受。
说是被击得外焦内里嫩也不为过。
“啪嗒！”
霍砚迟座位旁边的瓷器被他碰倒，而他仍旧直愣愣的盯着进来的苏野。
瞳孔猛地扩大。
“苏……苏……”
那“野”字愣是发不出来。
看到儿子傻掉的样子，霍昶风眉头皱成了川字。
拿眼神警告了好几次，霍砚迟愣是没有看到。
霍昶风并不知道霍砚迟和苏野后来发生过的事情，所以根本就无法理解儿子现在一脑子空白的感受。
心口被人猛然的重重一砸的感觉，会是霍砚迟这辈子最难忘的一刻。
霍家的其他人，一个个拿眼打量着这个年轻得过分的女子。
看上去恐怕才二十岁左右吧。
而霍长斯已经三十多了，这岁数是不是相差得有些大？
傅兰朝霍长斯使了个眼色，让他看好了苏野，免得等一下她又要闹事。
这个脸面傅兰丢不起。
“爸，这就是苏野。”
霍长斯将苏野带到了霍老爷子的面前介绍道。
苏野上前一步，敬重的问好：“霍老您好！”
霍老爷子静静的打量着苏野，满意的点点头，“是个好孩子。”
“谢谢老爷子夸奖！”
“你到是不谦虚。”
“我是军人，谦虚这种东西不需要。”
霍老爷子听到这句话并没有说什么，可是霍家的人都非常惊讶，又觉得很无语，谦虚跟军人有什么关系。
老爷子这种反应都表明了一种喜爱的态度，这种情况可没有出现在谁的身上。
这一幕看得陈钰心里边直发堵，一个霍长斯受老爷子重视就罢了，这个年轻的女人也一样得老爷子的喜爱，陈钰哪里能平衡。
“苏野？可不就是苏家那个？”陈钰突然反应了过来，一把捂住了嘴，一脸的不可置信。
其他人也反应了过来，差点没有尖叫出来。
苏野那可是个肥腻腻的大胖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苗条好看了？骗人的吧！一定是同名同姓！
没有人敢拿以前的苏野和现在站在他们面前的苏野对比，这简直就是两个人啊！
刷拉一下，几个小辈全部看向脸色难看的霍砚迟。
霍砚迟和苏野可是要好的发小，两人从小就一起耍到大，现在看霍砚迟的反应，显然也是不知情的。
几个人眼神怪怪的安静坐好，谁也不敢这个时候找霉头触。
苏野看向霍砚迟，微微点头。
霍砚迟挤出比哭还难受的笑。
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他不希望这是真的。
“是她。”
傅兰紧紧盯着陈钰，就怕她搞事。
“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原来是苏家那个苏野啊，长斯也真是的，都是熟人，也不知道早点往家里带，也好安你妈的心，省得她天天往外跑给你物色人选……”
霍老爷子一听这话脸就沉了下来，霍长斯都带人回来了，你现在说这些话不是专程拆散人家一对吗？
“陈奶奶这么说就是我的不对了，要是前两年带回来，我也还没有真正成年呢，就怕家里反对，这才和长斯说推几年。这一点，其实兰姨是知道的，不过是怕家里人有什么意见，给我们年轻人打个掩护罢了，倒让陈奶奶多心了。”
陈钰被噎得说不出话来，盯着苏野一口气不上不下。
苏野话里话外，堵死了她。
叫她奶奶，傅兰却是姨。
这不是堵她是什么？
说什么有人有意见，说的就是她陈钰了。
没想到小小年纪，心思这么重。
听到苏野话里话外都在维护自己，又看到陈钰吃呛，傅兰心里边舒坦了。
要不是陈钰一副要找茬的样子，苏野也不想说这种话。
霍昶风几个早就和自己的老婆提前打了预防针，谁都没有站出来帮这个婆婆，就由着她和傅兰两个如何就如何。
霍昶风三兄弟都是当兵的，对于这种家族的女人斗争，向来就不喜欢参与，也不喜欢这样的事情发生。
苏野看到大家都没有意见了，这才笑看霍老爷子。
一家之主霍老爷子手一摆，说：“开饭吧。”
大家安安分分的往大桌围坐，满满当当的，都没有空隙。
苏野就自然而然的坐在霍长斯的身边。
家里的四兄弟，分开两边靠着老爷子坐了下来。
在霍家的饭桌上并没有什么吃饭不能说话的规矩，相对其他的家庭，松了很多。
就跟平常的家庭没有什么区别。
只是有老爷子在，大家的动作都相对来说拘禁了不少。
就像霍砚迟，即使这饭吃不下，嚼不知味，也得好好坐在这里，忍受到晚饭结束。
“苏老弟最近身体都还好吗。”
霍老爷子带头说话，饭桌前的气氛就松动了一些。
苏野道：“爷爷身体还硬朗。”
“抽个空，让你爷爷到家里来走动走动，一把老骨头了，再不动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霍老爷子的话一落，气氛又为之一静。
老爷子说动，可不是指身体上的动，而是其他方面的动。
苏野笑着点头：“是，我一定会转达爷爷。”
“既然你和长斯的事情定了，以后一家人就不要再说两家话，”霍老爷子这是直接承认了苏野的身份。
“是。”
“长斯。”
“爸，”霍长斯正色看向老爷子。
“苏家的事也是你的事，以后有什么需要，你都要当成是自己的事来操持。”
“我知道了爸。”
“吃饭吧。”
霍老爷子看大家都停了下来，又说了句。
大家这才开动。
席间，大家都打量着这新小两口的动作。
霍长斯将苏野照顾得周到，完全是将苏野当成小孩子来宠了。
看得人人心中各异。
傅兰看到儿子这么伺候着个女人，心中有气，气霍长斯太摆低自己的位置。
苏野却是没有觉得这有什么，因为霍长斯平常时就是这么照顾自己的。
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这顿饭吃得有些怪异，用过晚饭，佣人端上了水果。
客厅里，大家都围坐在一起。
唯有霍砚迟早就离开了。
苏野看着霍砚迟离开的方向，和霍长斯使了一个眼色就跟了上去。
霍老爷子眉头微挑，他刚才就看到了苏野和霍长斯之间的对神。
*
苏野跟着后面追出来，走在外面的路口，她加快了速度走上去。
“霍砚迟。”
霍砚迟没有停，步伐迈得更快。
苏野上来就将他拉住。
霍砚迟用力甩开了苏野，眼神非常犀利的盯着苏野。
霍家人到底是霍家人，那股子里的威压爆发了出来。
“苏野，你根本就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为什么是小叔，为什么一定是他。别人的话，我就不会为难了。”
霍砚迟对着苏野愤怒的吼了出来。
苏野静静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苏野，你说话。”
霍砚迟面目变得有些狰狞，有些痛苦的抱着头蹲了下来。
苏野依旧看着他没有说半个字，不论她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
“为什么不说话，”霍砚迟抱着脑袋苦笑问。
苏野说：“就算我说了，又能怎么样？”
“如果你早一点说，我也许就不会……”
“不会什么？”苏野眯眼。
霍砚迟蹲在那里不再说话。
是啊，早一点也没有用啊。
苏野叹了口气上来拍了拍他的肩，也蹲到了他的身边，“我说霍砚迟你这个样子很难看。”
“还不是因为你。”
“你又不是为我活，为我搞这么难看值得吗？”苏野好笑不已。
“苏肉，咱们可是好哥们，搞定了我小叔竟然不第一个告诉我。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还是你早就忘了我们曾穿过一条裤子的友谊。”
“啧，”苏野一手拍在他的脑门上，“说话注意点，现在我可是你婶婶。”
“没嫁我叔就摆起长辈的谱了。”
“提前适应适应。”
“苏肉你真的是越来越不要脸了，”霍砚迟抬起头，望着漆黑的天说。
苏野一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说：“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了，在你面前要什么脸。”
霍砚迟想哭，却笑了出来。
苏野拍了拍他的脑袋，“开心点，我以后可就是你的家人了。”
霍砚迟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苏肉，你得好好赔偿我。”
“赔什么。”
“就赔个抱抱呗。”
“躺下，”苏野扭头淡淡道。
“干什么。”
“躺着才好揍。”
“苏肉，你就不能让我占占便宜。”
“我是你婶。”
“还没嫁。”
“迟早的事，先叫声来听听。”
“靠！”
“小子，我是你婶，你敢靠老娘。”
“苏肉，你就真的决定了？就非我小叔不可了，你小叔可是个老男人。”
“小心我告诉你叔。”
“不带这样坑我的。”
“霍砚迟，谢谢。”
“谁让我是你的发小，”霍砚迟揽了揽苏野的肩，说：“咱们以后……就是家人了？”
霍砚迟觉得很玄幻。
小叔和苏野，八杆子打不着的两人，却突然凑到了一起。
太神奇了！
“是啊。我们是一家人，高兴吗？”
“……”
“笑一个。”
“苏肉……我笑不出来，”霍砚迟两手一捂眼，竟然哭了。
“……”苏野拍了拍他的肩，“大男子汉，哭什么哭，不丢脸吗？”
“在你这里，还有什么脸可丢的，”霍砚迟气笑了。
“哭吧，我肩膀给你暂时靠着。”
“不告诉我小叔了？”
“不让他知道了。”
霍砚迟真的靠着苏野的肩，坐在路口的边上，对着沉沉的夜色。
苏野在心里边低低的一叹。
*
半个小时后。
“哭完了？”
“我没哭。”
“那就赶紧起来，你小叔在后面看着呢。”
霍砚迟猛地弹坐了起来，扭头去看，沿着家门的那道路，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苏肉！”
苏野拍了拍屁股上的沙尘，无视咬牙切齿的霍砚迟：“我们该回去了，等会儿老爷子问起来，你怎么解释。”
“我还不想回去，你先进去吧。”
“别跑了。”
霍砚迟有些恼怒，“快进去，我不跑。”
“最好是别跑，跑了被我逮到，你就完蛋了。”
“快进去，等会儿老爷子真的问起了。”
苏野这才转身往霍家的大门走进去。
看到苏野回来，大家一致的将目光投向苏野。
苏野朝大家微微颔首，在霍老爷子的示意下走了过来：“霍老爷子。”
“坐下来吧，有些情况，霍家得和你商量一下。”
“老爷子请说。”
“长斯也老大不小了，婚期是不是要定一下？你的意思呢？”霍老爷子真的是为霍长斯操心的，竟然亲自的过问了这些。
霍老爷子问出来了，大家也不再多嘴，等着苏野的答案。
苏野说：“这个事，我能先回家和家里长辈商量一下吗？”
“这个是必要的，只是你自己的意思，我们霍家也需要征求一下。”
“我和长斯没有任何的意见，就等着家里长辈给我们作主了，”谈起这种事，苏野很真诚又很直白的说了出来，不扭捏。
霍老爷子点头说：“既然是这样，家里就准备一下，和苏家准备个见面的时间。长斯，你来和苏家那边商量。”
“是。”
后面霍老爷子又和他们几个说了会话，老爷子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人，说了一会儿就累了。
客厅里只留了第二代人交谈，陈钰和傅兰当然也不会再参和。
陈钰是心情不佳，也不想这时候留下来触霉头。
傅兰和苏野是没有什么话说。
“晚上要留家里住？”
聊到了最后，霍昶风突然问霍长斯。
苏野先开口说：“晚上就不住霍家了。”
霍长斯半揽着苏野，说：“晚上我和她到外面住。”
这个外面，自然就是那个四合院了。
家里人都是匆匆从工作的地方赶回家，明天一早还得赶回去，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也该散了。
离开前，霍长斯带着苏野来到了霍老爷子的书房。
霍老爷子还没有睡，看到两人进来，老爷子就从书桌下拿出了一个盒子。
看上去也有些年代了。
“这是给你媳妇的。”
霍长斯接过，转递给了苏野。
苏野打开一看，里面躺着一把老式的手枪，年代很久了。
“霍家世代当兵，贵重的就没有了，你就收下吧。”
“谢谢霍老爷子。”
“跟着长斯叫吧。”霍老爷子说。
长者递出去的东西，苏野是不能拒绝的。
听到霍老爷子的话，苏野笑道：“老爷子，还是等敬您茶的时候再正式叫您一声。”
霍老爷子哈哈一笑，“好好。”
苏野收下枪，就是收下了聘礼。
以前的那个年代，军阀娶老婆就是这么个形式。
枪杆基本就是他们军人的命了。
苏野再道了一声谢，和霍长斯圆满的离开了霍家。
坐上霍长斯的车，苏野摸着弹痕布满的旧把式，爱不惜手。
霍长斯瞥着苏野的动作，唇微勾。
“还满意吗？”
“霍叔叔，这一趟霍家行，我感觉很不错。”
霍长斯将车停下，打开了安全带，倾身将人吻住。
一吻止住，霍长斯拿脑袋抵住了她的脑袋，说：“晚上好好赏我，嗯。”
“好！”
苏野双手攀上了霍长斯的脖子。
*
四合院的大床上，两具炙热的身体交替在一起。
苏野今天晚上很热情，霍长斯的热血也比往日更加的沸腾几分。
窗边的月色，也渐亮了几分。
打在床边的两道身影上，添了几许柔情的美！
苏野捧住他的脑袋，发出轻轻的笑，“霍叔叔，这样很好。”
“这个时候，不要分心。”
“霍长斯。”
“嗯。”
霍长斯吻在她的天鹅颈上，低声回应着。
“谢谢你。”
“不该是我爱你？”
霍长斯抬头，深邃的眼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