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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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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牌子?侍寝?

    钟璃玥咬着嘴里的小排骨, 直接咬到了舌头上,疼的倒吸一口凉气,差点儿没让骨头卡住嗓子。

    春桃吓了一跳, 赶紧去拍钟璃玥后背, 钟璃玥将骨头吐出来, 舌头生疼。

    这个该死的华元祉, 竟然要让她侍寝?!真是禽兽啊, 禽兽。

    秦松以为眼前这位璃贵人是太过欣喜,所以才有些失态。这些他都见怪不怪的, 这宫里, 形形色色,什么人他没见过。

    “小主莫急, 皇上说了,一会儿批完奏折才能过来, 您还有时间梳妆打扮。”

    “皇上宠着小主您呢, 要知道, 您可是咱们大越开国以后,除了皇后娘娘, 第一个不用在乾坤殿侍寝的主子。”秦松还在旁边吹嘘着。

    钟璃玥感受了一下,舌头上估计掉了一块儿肉,她用力地戳着碟子里的青笋, 恨不得把它当成华元祉。

    “秦总管辛苦了, 春桃, 赏。”钟璃玥笑眯眯地看着秦松, 说话舌头有些疼。

    春桃会意,赶忙拿了银子打赏秦松,要知道,这差事可都是抢着干的,无论到哪个宫,都能得些恩赏,毕竟没见过哪个主子不喜欢皇上宠幸的。

    得了丰厚赏赐秦松很是高兴,这才将外面的嬷嬷带进来,“小主,这位是刘嬷嬷。稍后她会伺候您沐浴,顺便跟您说说如何侍候皇上,奴才告退。”

    得了这么个膈应人的消息,钟璃玥也吃不下去了,“春桃,东西撤了,你们分吃了吧。”要不也是浪费。

    清音阁的小宫女们一听,很是激动。

    主子刚刚进了清音阁封了贵人,就能侍寝,还不用去乾坤殿,这简直是莫大的殊荣。

    跟个受宠的主子,以后才能有他们的好日子过,赏赐也会不少。现在看来,这主子不会苛待下人,真的是天大的好事儿。

    刘嬷嬷微微福身行礼,钟璃玥能看出来,这是宫里的老嬷嬷,看穿戴,就是有头有脸的那种。

    “刘嬷嬷免礼。”春桃扶着钟璃玥坐到主位上,“春桃,给刘嬷嬷看坐。”

    “奴婢谢过璃贵人。”刘嬷嬷有些倨傲的模样,让钟璃玥不喜。

    “劳烦璃主子着人去准备沐浴的热汤,稍后奴婢伺候您沐浴,现在先跟您讲讲皇上侍寝时候的规矩。”刘嬷嬷说道。

    春桃微微福身就要下去,钟璃玥笑了笑,“刘嬷嬷恐怕不知道,本小主前些日子刚受了鞭伤,不适合沐浴。嬷嬷就先说说有什么规矩吧,本小主好记着。”

    刘嬷嬷是宫里的老人,自从今天皇上突然昭告六宫,册封了个贵人,整个后宫都传开了,再加上这位身份本身就特殊,一下午的功夫,她这段时间在宫里干了什么,差不多被扒了个底儿朝天。

    她自然知道钟璃玥发生了什么事儿,可没想到,像这样的事儿,一般都难以启齿,这位璃主子竟然直接说出来,倒让她有些刮目相看。

    可是不沐浴?那味道皇上怎么受得住?“璃主子,这……”

    “可能皇上不知道本小主受伤,回头本小主跟他说一声,想来,皇上英明神武,不会怪罪。”钟璃玥说着,又把华元祉夸了一通。

    刘嬷嬷赶紧点头,难道摇头说皇上不英明神武吗?“璃主子,皇上着人侍寝的时候,要留人在外间伺候,事闭以后要沐浴,所以,清音阁上下务必要准备好,不可怠慢。”

    刘嬷嬷说着,钟璃玥腹诽,自己干好事儿,还要外面有人听着,是有多变态?

    “皇上不喜欢主子们话多,切记不要去吻皇上的唇……”

    “等等,你说什么?”

    钟璃玥觉着自己听错了,难道她今天是被鬼强吻了?真是可笑!

    “璃主子切记,一定不能吻皇上的唇。”刘嬷嬷又说了一遍。

    钟璃玥觉着新鲜,“为什么?”

    结果刘嬷嬷却把着不说,钟璃玥给春桃使了个眼色,春桃直接赏了银子。

    刘嬷嬷掂量掂量放进袖管里,这下才乐呵了不少,“不瞒小主说,当初邵良娣,也就是现在的邵才人,就是撞着胆子想要去吻皇上,这才被降了位份,惹恼了皇上,到现在没有半丝恩宠。”

    钟璃玥听的津津有味儿,原来还有这么一出,可太后怎么可能可不告诉邵语裳呢?是仗着自己是太后侄女儿的身份,还是情到深处没法控制?

    后来又听刘嬷嬷絮絮叨叨许多,可钟璃玥坚决不洗澡,刘嬷嬷看看时辰不早,只能告退。

    “主子,奴婢给您擦擦身子吧。”春桃提议。

    钟璃玥摆摆手,这些天都是春桃帮她擦的,要不这天气这么热,她又受了伤,不擦擦就得疯。

    可今天她就要忍着,擦什么擦?要是嫌弃味道大,那就走人。

    “不用,告诉清音阁里其他人,都消停点儿,别给我惹麻烦。”

    “主子,您不沐浴,也不擦身,皇上若是生气了,您可怎么办啊?”春桃真是替钟璃玥急得慌。

    “没事儿,我自有打算,你去忙吧。”

    夜色越来越浓,外面大红灯笼高高挂起,钟璃玥拄着桌案困的不行。

    “皇上驾到!”外面太监这一嗓子,钟璃玥定了定心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不能慌。

    春桃扶着钟璃玥走出去,钟璃玥看着华元祉身后浩浩荡荡的人,跪地行礼,“钟璃玥叩见皇上。”

    华元祉总觉着钟璃玥有些别扭,虽然在那儿行礼,可那脊背总觉着带着傲气。

    “平身。”华元祉说完大步进了清音阁正殿。

    其他太监宫女全都退了出来,没人敢跟进去,钟璃玥深吸两口气,这才转身进去。

    外面德福很贴心地将殿门关严,招呼其他人退了下去。

    他们皇上可算将人盼到了自己身边,他们可不能耽误了好事儿,那还要不要脑袋了?

    德福守在外面,看看漫天繁星,突然想起七王爷离开时候的样子,不知道七王爷回来以后,知道自己喜欢的女子成了自己皇兄的妃子,会是什么表情。

    皇上这一招真是绝了。

    清音阁正殿内,华元祉大咧咧地坐在主位上,钟璃玥给他倒了一杯茶,“皇上喝茶。”

    华元祉接过,“还在气朕呢?”

    “不敢。”

    华元祉喝了一口,将茶盏放在一旁,“你白天打了朕一拳还没消气?”

    钟璃玥借着烛光,发现华元祉嘴角有些发青,“谁让你骗我?”

    华元祉突然被气笑了,“朕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可你也骗了朕,你从未跟朕说过你是钟寒的女儿,朕还没治你个欺君之罪,你倒是先倒打一耙。”

    “我哪里敢骗皇上,皇上确实问过我是哪个宫的,我只是没回答,可不存在欺骗,哪儿像你?”钟璃玥反驳。

    华元祉拉过她的手,“不说这些了,总之,朕是皇帝,以后没人敢再欺负你,你身上的伤如何了?”

    “皇上怎么知道我受伤了?”钟璃玥将自己手抽出来,并不习惯男人的碰触。

    华元祉摸摸鼻子,“朕让德福打听的,那些个奴才太不像话了,朕已经让德福将打了你的人发配了,可还满意?”

    钟璃玥福了福身,“多谢皇上,满意。”

    “不自称嫔妾,是对朕突然册封你为贵人不满?”华元祉问道。

    “皇上是知道的,我只想出宫。”钟璃玥说道。

    华元祉脸色不太好,“出宫这件事儿以后就不必说了。”说完,他站起身,“替朕更衣。”

    钟璃玥看着他手臂伸展,走到他跟前去解腰带,本想磨蹭一会儿,可这腰带系的也太不结实了,一解就开了,差评!

    钟璃玥继续去解扣子,好半天,一个都没解开,华元祉胳膊都举累了,一低头,身前的小女子还在跟扣子奋战呢,脸都憋红了。

    钟璃玥弄了半天,心烦意乱,“解不开,皇上穿衣服睡吧,省得明天早上还得穿,麻烦。”

    华元祉勾起嘴角,她还是这么真性情。

    “穿衣服睡觉如何使得,朕自己来。”华元祉一看也指望不上她,自己将外袍脱了挂在一旁,“清音阁感觉如何,可还有什么需要改动的?”

    钟璃玥退后两步,“好啊,可就是太好了,皇上这样岂不是给我树敌?您那些嫔妃们个个儿精明,皇上你这样,不一定哪天就见不到我的全尸了。”

    “胡说!”华元祉瞪她一眼,“朕的后宫哪有你说的那样,况且,有朕宠你,谁敢如何?”

    “那我就多谢皇上恩宠了。”钟璃玥气哼哼地说道。

    华元祉摇摇头,真是拿钟璃玥没办法,可这后宫里,也就她不害怕他。他原本以为,知道自己的身份,她会小心谨慎,或者各种攀附,现在看来,完全没变。

    “爱妃,是否该就就寝了?”

    钟璃玥听了这句爱妃,差点儿没吐了,怎么都感觉是电视剧里昏君喊那些宠妃的话,听起来浑身冒冷气。

    钟璃玥走到床前,捧了一套被子放在一旁的软塌上,然后又把另外一套被子铺好,“皇上今儿睡床上吧,我睡这儿就行。”

    华元祉:“……朕已经昭告六宫,你现在是朕的璃贵人!”

    钟璃玥福了福身,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嫔妾也想好好侍奉皇上,这后宫里多少女人今儿晚上巴巴地望着清音阁呢,可是嫔妾前些日子受了伤,还没好利索。已经差不多十天没洗澡了,皇上,难道您没觉着,这屋子里味道怪怪的吗?”

    钟璃玥说着,华元祉还真去闻了闻,可并未闻到什么异味儿。

    又听钟璃玥继续说道,“嫔妾若是把皇上熏坏了,就是嫔妾的过失了,前朝后宫,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嫔妾,您说是不是?”

    “谁敢?”

    “皇上,来日方长,待嫔妾养好身子如何,就当皇上您多宠我一些。”钟璃玥说着眨眨眼睛,可半滴泪也没挤出来。

    华元祉走近两步,伸手挑起钟璃玥的下巴,如白天时候一样,低头吻了上去。

    钟璃玥没想到,华元祉这般无耻,又亲她,刚想动作,却被华元祉整个人禁锢起来,直接抱到了床上。

    不是说华元祉不喜欢接吻吗,这是干什么?

    华元祉大腿压住钟璃玥的乱蹬的双腿,堵住她喋喋不休的红唇,左手将她两只手禁锢在头上,右手去撕扯她的衣服。

    钟璃玥简直要疯,疯狂的摇头,只听撕拉一声,钟璃玥觉着皮肤发凉,自己的衣服被撕开,只留了个粉红色的肚兜挂在脖子上。

    钟璃玥瑟瑟发抖,看来华元祉若是想来强硬的,她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华元祉支起身子,离开她的唇,目光向下游离,绣着海棠花的肚兜遮挡着大片春光,然而,雪白的娇躯上,一道粉红色的伤疤,异常明显。

    他轻轻抚上那道伤疤,总觉着自己的心里都在疼。这么些日子了,都没好利索,想来,当时伤得有多重。

    华元祉突然觉着,直接将人发配了简直是便宜了她们,就该叫回来先抽打一百鞭子再说。

    华元祉看了半天,手脚放开钟璃玥,默默将被子盖在她身上,“睡吧,明天好好上药。”

    钟璃玥以为华元祉要更进一步的时候,身上的人突然退了下去,紧接着,身形高大的皇帝,竟然躺在了窄小的软塌上,还背对着她。

    钟璃玥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难道他是被自己身上的疤痕吓到了?真是万幸,不然就失身了。

    钟璃玥在被子里将衣服系好,十分警惕,就怕华元祉一个狼性发作,再生扑上来。

    不是她矫情,她现在真的做不到跟那么多女人共享一个男人。

    之前跟华元祉聊的不错,可不代表,她想成为他的女人。可是眼下的形式就是,她已经挂了贵人的头衔,这辈子是逃不出去了。

    钟璃玥争着眼睛望着床幔,她还需要做一阵子心里斗争,因为之后的日子里,不可能永远像今夜这般幸运。

    而华元祉是帝王啊,如果哪天耐性磨没了,她要怎么办?

    想着想着,钟璃玥迷迷糊糊睡着了。

    华元祉身材高大,躺在软塌上,没到天亮,浑身都开始僵硬。他坐起身,借着烛光看着钟璃玥莹润白皙的脸庞。

    起身走到床前,发现钟璃玥睡得正熟,只是睡姿真的不堪入目,这一张床足够三个人躺了,她自己竟然全占了,胳膊腿真的是各种奔放。

    华元祉将她的胳膊腿放进被子里,替他掖了掖被角。

    他自己都不知道,会有一天,他能对一个女人这么有耐心。而这个女人,到现在他还分不清是敌是友,总是这般欲罢不能,不忍委屈了她。

    想到这里,华元祉勾起嘴角,拉开被子也钻了进去。

    钟璃玥似乎感觉到一个暖融融的东西,赶紧抱上去,八爪鱼一样,将自己挂在上面,脑袋还在华元祉肩膀上蹭了蹭,真是舒服啊。

    华元祉小腹有热流划过,这真是个磨人的。

    他枕着枕头,平复了好一会儿,可下腹的异样越来越明显,丝毫不见减退,而身上的人竟然一点儿没有察觉,睡得依旧香甜。

    华元祉觉着,这简直就是作孽?想他堂堂帝王,什么时候这种事儿需要隐忍?真是千古奇谈。

    钟璃玥越睡越舒服,总觉着该到时辰起来干活儿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差点儿没尖叫一声,华元祉在她身下?

    脑袋转了半天,钟璃玥才想起来,自己被册封成贵人了。

    可是她睡觉的时候,华元祉明明在软塌上,真是说一套做一套,还不是趁着她不注意,爬上她的床?

    钟璃玥想了想,翻了个身,继续开始打把势的睡姿,嘴里发出熟睡的呢喃。

    身上的人终于放开他,华元祉原本想起来喝杯凉茶,结果,还没动呢,下一刻,他直接被那个睡姿极其糟糕的女人踹下了床!

    对,没错,踹下了床!

    华元祉坐在地上愣了半晌,他堂堂帝王,刚刚是被人踹了下去?可再看床上的女人,睡的香甜着呢,这个该死的!

    华元祉捶了一下地,站起身拍拍衣服,刚刚下腹的异样也消失殆尽,他真的几次三番栽在钟璃玥的手上。

    被她咬,被她打,现在还被她踹,是不是自己太过仁慈了?

    钟璃玥听着床下的声音,背对着华元祉勾起嘴角,让他无缘无故撕扯自己衣服,白给他看了?自己因为他的人传旨还咬了舌头呢,怪疼的,他华元祉活该。

    “皇上,时辰到了,您该上朝了。”德福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华元祉走出里间,“更衣。”

    德福有些纳闷,这一晚上也没听见什么动静,难道皇上身体不行了?

    可这都要去上朝了,璃主子怎么还睡呢,也不说出来给皇上更衣。

    春桃他们听到声音,也过来服侍华元祉,华元祉听听里间没动静,“别吵了你家小主,让她睡吧。”

    春桃从心底里高兴,“奴婢替小主谢过皇上,皇上待我们主子真真是极好呢。”

    “这话平日里多跟你们主子说说。”华元祉扔下一句话,上朝去了。

    天已经大亮,钟璃玥才醒过来,“春桃。”

    “主子,您醒了?”春桃闻声进来。

    “什么时辰了?”

    “马上就辰时了,奴婢替您更新。”

    钟璃玥洗漱后换了衣裳,春桃给她梳头,“主子,皇上待您真是极好呢,早上去上朝的时候,还嘱咐奴婢们不要吵醒您呢。”

    其实钟璃玥心里也是打鼓,她不知道华元祉对她到底是真的有情,还是想试探她。一着不慎,她恐怕就是万劫不复。

    或许,他们都在互相试探着也说不定。

    “吃饭吧,一会儿去甘泉宫请安。”钟璃玥想着,毕竟整个后宫都知道她昨天晚上侍寝了,这宫里没有皇后,可总要去给太后请个安才行。

    “主子先把药喝了。”吃饭之前,春桃端过一碗苦药汤子。

    钟璃玥蹙蹙眉,“不是说昨天是最后一副了吗,今儿这是什么药?”

    春桃小脸红扑扑,“德福总管说,是、是助您受孕的药。”

    噗!老娘还是黄花大闺女呢,受个屁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