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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七章 大势欲去独力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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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平安对上叛军将领,其余士兵纷纷退开,出于对“战神”的强烈信心,他们只是为杨平安呐喊助威一声,便投入新的战斗,与周围叛军骑兵厮杀起來,

    杨平安无奈暗骂一声,只得全神贯注对付那胸口长着一撮护心毛的叛军将领,只是对方骑在马上居高临下,这让他有些被动,

    他只能灵巧躲避对方势大力沉的锤风,围着敌将四处游走,瞅住机会直刺马腹,一方面要消耗敌将体力,另一方面寻机将敌将逼下马來,

    游斗十数回合,他终于觅得良机,先是虚晃一枪诱骗敌将抡锤,趁对方难以回撤之际,一枪刺中战马臀部,

    “嘶津津。”

    战马吃痛,在敌将强硬控制下蹦跶起來,终是将敌将掀翻下马,

    杨平安见状,未等敌将起身,举枪便刺,敌将一个懒驴打滚躲闪过去,从地上爬起后,怒视杨平安,大吼一声,如发疯般,抡起牛头锤,冲了过去,

    杨平安毫不慌乱,比气力自己不如对方,可要论及枪法精妙,对方拍马也赶不上他,毕竟步战面对高仙芝时,他也能不落下风,

    避敌锋芒,趁着敌将又是一锤落空,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际,游走到敌将身侧的他,先是一脚跺在对方腿窝,令对方踉跄跌倒,然后枪缨一抖,精铁枪准确刺入敌将左胸,

    成了,

    感觉到长枪管敌左胸而出,料定对方必死,他刚松一口气,哪知道对方竟单手握住枪杆,用力拉扯,使得枪身穿透胸口更多,鲜血直流,但他与杨平安之间距离却变得更近,

    “卑鄙汉人,你死定了。”话音未落,只见敌将单手抡起牛头锤,就朝杨平安砸去,

    硕大的瓜状锤头正砸向杨平安头顶,看得旁边护军营士兵心中担忧,失声惊叫,而杨平安却像是被敌将勇猛所镇,呆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那牛头锤兜头砸來,

    然而就在锤头落下,几乎砸在杨平安头顶时,突然弹飞了,就像是砸在某坚固之物上,被反震弹开一般,从敌将手中脱手而飞,落在远处地上弹了几下,再不动弹,

    周围不论是叛军还是护军营兵将,都看到了这“刺激”一幕,不约而同停下手來,惊愕的看向杨平安,

    敌将也是一脸惊恐,嘴唇翕动,竟像吓傻一般,呆若木鸡,

    就在这时,一旁的一名护军营兵士突然高声大喊到:“战神无敌,神光护体,刀枪不入,所向披靡。”

    “战神无敌,神光护体,刀枪不入,所向披靡。”

    “战神无敌,神光护体,刀枪不入,所向披靡。”

    随着这一声大喊,所有护军营士兵都反应过來,士气大振,同时齐声呐喊,挥舞手中兵刃,如猛兽般扑向对手,

    他们的喊声惊醒了杨平安,他一脚将敌将踹翻,抽出精铁枪一枪刺入对方左胸,

    尼玛,这货的心脏居然长在左边,

    看到敌将咽气,杨平安抹去脑门汗水,刚松一口气,却看到最先呐喊的士兵朝他投來责怪目光,

    擦,老苏头,虽说脸上抹得漆黑,但那“x”型伤疤,却是独一无二无法遮掩,

    杨平安终于明白刚才那幕怪异之事缘由,冲对方感激的笑笑,同时也明白自己刚才因为走神险些丧命,立刻收敛心神,先从背后挑翻几个叛军,然后从地上拾起一把钢刀,一刀割下敌将首级挑在枪头,忍着隐隐作呕之意,高声喊道:“尔等中计,敌将授首,尔等还不束手就擒。”

    “战神无敌,神光护体,刀枪不入,所向披靡。”

    “尔等中计,敌将授首,尔等还不束手就擒。”

    护军营兵马边战边喊,如水中浪花,从中军大帐一层层向四周传去,声音越來越大,

    饶是叛军人数乃是他们两倍,但士气上此消彼长,护军营士兵越战越勇,连上千火头军都从暗处纷纷跳出,将叛军逐渐压制,

    自家将领被杀,敌方将领刀枪不入,这让叛军士气骤降,随着杨平安挑着敌将人头,与叛军中四处冲杀,叛军士气终于崩溃了,

    “杀。”

    “杀。”

    护军营仅剩千余兵马,加上千余名火头军,体内仿佛被灌入无穷勇气般,面对溃逃叛军绝不手软,杀声震天紧追在后,

    由于叛军此刻已经全部冲入营中,因此他们溃逃时,反而遇到了更大的麻烦,

    由于混战凌乱,失去战马的骑兵,跑不了几步便会被不知前后左右突然杀出的护军营或者火头军斩杀;而骑在马上的叛军,还要面对满营的铁蒺藜与拒马,慌不择路的他们,不时撞上拒马又或者踩中铁蒺藜,纷纷从马上跌落,而等待他们的,则是致命的一刀、一枪、一戈、或者别的什么兵器,

    五千骑兵冲入大营,到最后逃出來的仅有千余,还分作多路逃向四方,再难组织起有效力量,

    “火头军先救火。”

    不能不说,战场杀敌这玩意会传染,也容易上瘾,之前还唯唯诺诺的火头军们,摇身一变,此刻仿佛都变成了嗜血猛兽,手中长戈不要命的朝营内叛军身上捅去,

    营地乃惨叫声连连,大多发自叛军口中,杀红了眼的护军营与火头军们,根本不管敌人是否投降,只是不停收割生命,

    杨平安不是屠夫,他正让安禄山组织火头军灭火,这时候化装成普通士兵的老苏头走了过來:“军心已乱,前方怕是挡不住了。”

    “你说什么。”

    “自己看吧。”说着话,老苏头从怀中取出一个老旧的单目镜,递了过去,

    单筒望远镜,杨平安睁大双眼,并未接过单目镜:“这,这玩意儿,有这玩意儿了,我怎么沒见玉凤或者薛嵩用过。”

    “他们沒有,这是天策所出,当年我击杀一天策金卫后,从其身上搜得。”老苏头的语气波澜不惊,仿佛对他來说,击杀天策金卫,只不过是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惊诧看眼老苏头,杨平安从其手中结果单目镜,只见远处战场,右路军已现败迹,

    两军交战,计策未必都是非常高深,就像今曰高仙芝欲击败薛嵩的右路军,只是先将其激怒,使得右路军被他叛军阵型所困,哪怕薛家父子三人勇猛无敌,几乎凭一己之勇扭转困局,可高仙芝最致命的一招却是遣人奇袭薛嵩大营,

    只要大营被攻破,粮草军械营帐付之一炬,火光冒起时,便是右路军败亡之刻,

    可是因为杨平安的出现,硬生生将叛军杀退,表面上看好似破坏了高仙芝釜底抽薪之计,实则却不然,

    高仙芝同样从单目镜中看清薛嵩大营内战况胜负,也知道奇袭失败,但薛嵩大营却有火光浓烟冒出,他便下令全军,高声大喊薛嵩大营被破,营中一切付之一炬,

    右路军正与叛军厮杀,根本看不清大营发生何事,只能看到营地方向浓烟滚滚,误以为大营果真被破,这一下士气大降,已经有逃兵出现,

    这时候,哪怕薛家父子三人再是骁勇果敢,也无济于事无法挽救因大营被迫而急遽衰退的士气,

    靠,我这就是劳碌命啊,

    小心,你这傻丫头,简直不要命了,哪有这么打得,

    形势危急,杨平安也顾不得许多,抢过一匹马來,点了二百骑兵,直奔前方战场而去,老苏头嘴角微翘,露出赞赏之色,也不骑马,只是双脚点地,身形掠起,远远坠在后方,紧随杨平安杀入阵中,

    杨平安是來救薛玉凤的,至于说右路军此仗胜负,会否溃败,都跟他无关,他以三千人马保得大营不失,已经对得起薛家了,而且他现在实在是沒什么好办法化解眼前难題,

    “玉凤,玉凤。”

    一边以精铁枪挑开來犯之敌,一边按照记忆中方向,向着薛玉凤所在位置靠拢,可是杀了一路,身后兵马只剩半数,却仍未寻见薛玉凤身影,

    他这边闯入阵中一番冲杀,却引起了高仙芝注意,透过单目镜看到阵中情形,高仙芝疑道:“这是何人,想不到右路军中,除了薛家父子三人外,竟还有一人能聚集兵马以三角阵型穿凿厮杀。”

    乱军中以三角阵型领骑兵冲杀,最重要的是充当三角角尖之人,若将三角阵型比作一柄利剑,那最前列之人,就是剑尖,

    不是什么人都能充当剑尖的,整个右路军除了薛家父子三人外,还沒有人有这个能力,今曰却又冒出一个,

    透过单目镜,紧盯再次冒出之人,高仙芝逐渐看清对方样貌,勃然大怒:“彼其娘之。”

    一旁的阿蛮愕然,她还从未见过高仙芝如此失态:“将军,发生何事。”

    高仙芝也不答话,只是将单目镜递给阿蛮,然后从左右吩咐道:“來人,将我强弓取來。”

    片刻后,有士兵取來弓箭,高仙芝张弓搭箭瞄准正在阵中到处厮杀寻找薛玉凤的杨平安,嗖嗖嗖接连射出三箭,

    杨平安还不知道自己被高仙芝盯上,好容易找到薛玉凤,发觉后者肩头受伤,跌落马下,被二百骑兵护在当中,

    叛军之她身份重要,数千人围困,是要将她擒杀,

    “随我杀进去,救出薛将军。”杨平安大吼一声,领兵杀入,左突右闯手中精铁枪上下翻飞,所过之处叛军无不应声落马,

    “玉凤。”冲到薛玉凤身边,他翻身下马,恰好躲过高仙芝射來的第一箭,惊出他一身冷汗,

    尼玛,居然还有冷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