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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二章 心酸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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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雪下得很大,我担心你妈,就冒着大雪到纺织厂去接他。

    到了纺织厂,我等她加完班后,接上她往回家的路上走着。天气寒冷,又是雨雪,街道上看不见一个人影。我们走到了一个商店门口,你妈听见有婴儿的啼哭声。她停下了脚步,看见一个角落里放着一个竹篮,上面盖着几件小孩穿的衣服,婴儿的哭声就是从竹篮里传出的。

    你妈好奇,走过去揭开了衣服,看见了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躺在里面。婴儿身上压着五百元钱,还有一张纸条。

    纸条上面写着:求好心人收养我的儿子,我来世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你的养育之恩。

    纸条上附上了你的生辰年月,落款是“玉兰。”

    那时,我和你妈结婚不到三个月。你妈抱起了你,一边抚摸着你的脸蛋,依依不舍。

    我劝你妈说道:“走吧,这是别人的孩子,你贪恋啥。”

    你妈把你放回了竹篮,你离开她的怀抱,又大声地哭起来。

    我牵着她的手缓缓地离开了你,你妈听着你嘶哑的哭泣声,挣脱了我的手,毫不犹豫把你抱在怀里,用衣服裹紧你弱小的身体。

    “孩子受不了风雪,他不能留在这里。”

    你妈说着就抱着你往回家的路上走去。

    到了家后,你妈怕你饿着,把你交给了我,又忙出去买吃的。她回来后,兑上了奶粉,从我身上抱过你,你真的是饿极了,含着奶嘴大口大口地吸着,你那馋相好可爱。

    屋外大雪纷扬,她抱着你躺在温暖的被窝里,你闭着眼睛安详地熟睡了。

    就这样,你在我们屋里安了家。你妈为了照顾你,她请了长假,家里所有开支全靠我支撑着。

    后来,我渐渐喜欢上了你,把你当亲生儿子待着,每天一到家,首先就要抢着抱抱你。

    晓婷悄悄来到了苏童星身边,苏童星回头看了她一眼。

    尽管晓婷走得很轻,但苏少强还是听出了她的脚步声,“是晓婷吗?”

    陈晓婷只好应道:“苏伯伯,是我。”

    苏少强忙说:“二毛,快请晓婷坐。她是多么乖巧的孩子,心地善良,读书又勤奋。唉,都是我不好,没有把你培养诚仁。”

    苏童星咬着嘴唇,轻声说道:“不怪你,都是我不学好,尽惹你生气。”

    苏童星走进屋里倒了一杯热水递到了苏少强的手里,苏少强双手抱着热水杯,手都有些颤抖。

    晓婷悄悄地握着苏童星的手,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看着他。

    “后来又怎样了呢?”苏童星问道。

    苏少强抬起头,睁着眼,他面前只有一团模模糊糊的影子。

    “二毛,我有一句话想问你,你能不能老实告诉我?”苏少强问道。

    “你问吧,是什么事?”苏童星揉了一下鼻子。

    苏少强喝了一口水,把水杯放到了桌上。“你知道自己的身世后,会不会不认你爹了啊?”

    苏童星长叹一声,说道:“我会是这样的人吗?你们从小把我养大,除了你,谁还有资格当我爹,你就是我的亲爹。”

    苏童星说着跪在了苏童星的面前,双手紧紧的握着爹的手。

    苏少强眼角渗出了眼泪,他深情地说道:“冬梅,你听见了吗?看见了吗?二毛还是咱们的儿子……”

    苏少强擦去了脸上的泪水,接着说道:“我们收养了你后,你给我们带来了快乐,我和你妈把你当成了心肝宝贝。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就在你半岁时,你生了一场大病,患了急姓肺炎,一个星期高烧不退,看着你生命垂危,你妈整天守在你身边,哭得像个泪人儿。我东奔西跑,到处给你凑医药费,我们只有一个愿望,就是把你治好。”

    苏少强说到这里泣不成声,苏童星埋下了头,晓婷抽泣着说:“苏伯伯,你们为了苏童星受苦了。”

    苏少强忍住了哭泣说道:“一个星期后,二毛得救了。他的体温降了下去,又开始哇哇地淘气了。又住了一个星期的医院,我们高高兴兴地抱着童星回了家。童星会走路后,她妈打算回纺织厂去上班,可是,她没想到,去了纺织厂后,厂长把她辞退了。冬梅个姓强,和厂长吵了一架后,毅然离开了厂子。她不忍看我太辛苦,就凑了一点钱,每天捎着二毛到街上做些小本生意。

    二毛渐渐长大了,冬梅身子弱,天天风吹曰晒,落下了病根。就在二毛十岁那年,冬梅抛下我们走了。她走时最牵挂的还是童星,冬梅嘱咐我一定要照顾好他,别让他饿着。“苏少强强忍着悲痛,又说道:“冬梅咽气时,她对我说,少强,我对不住你,为了二毛,没有给你生个娃,你就把二毛当你亲生儿子吧。”

    苏童星和晓婷听着禁不住大声啼哭起来。“爹,别说了,我的心好痛,我辜负了你们的养育之恩,没有来得及尽孝心,妈就离开了我。妈呀!二毛对不起你……”

    晓婷把苏童星拉了起来,哽咽着说:“童星,别哭了,你一定要争气,做个男子汉,报答父母的恩情。”

    苏童星擦了眼角上的泪水,冲晓婷点着头说:“以前是我不懂事,这才误入歧途,晓婷,你去上大学吧,你妈说得对,我不能耽误你,忘了我吧……”

    晓婷摇着头说:“童星,我忘不了你。我要和你在一起,我妈不是铁石心肠的人,你要坚持,活出人样来,他们总有一天会接受你的。”

    苏童星瞪大双眼问:“真的。”

    晓婷坚定地点了点头,苏童星挺直了腰,牵着晓婷的手说:“好,跟我走。”

    晓婷把手交给了他,苏童星拉着晓婷的手昂首挺胸从屋里走了出来。

    晓婷的妈见了忙说:“晓婷,快回来,你疯了不成。”

    苏童星微笑着冲张秀芹说道:“张阿姨,我们都疯了。”

    没有等张秀芹追上来,晓婷和苏童星像鸽子一样飞出了大院,巷内传出晓婷甜甜的笑声……